说，物理变化，无有规律。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与瓷杯之分子相同，所以心理变化，如珠走盘，横斜曲直，不可得知，所可知者，必不出此盘而已。人持弓箭，朝东射，朝西射，
们不能预知，但
射出来，其箭必依抛物线进行，这即是力之规律。所谓心理变化有规律可寻者，亦就是也。
说“心理依力学规律而变化”，原是种臆说，不能说是公例。公例者，无例外之谓也。当初牛顿发明万有引力，定出三例，许多人都不承认，后来逐渐证明，逐渐承认，最后宇宙各种现象，俱合牛顿规律，惟天王星不合，有此例外，仍不能成为公例。直到1846年，有天文家将天王星合牛顿规律这部分提出，将其不合规律之部分加以研究，断定天王星之外，另有行星，其形状如何，位置如何，加入此星之引力，天王星即合规律
。此说发表出来，众天文家，依其说以搜求之，立把海王星寻出，果然丝毫不差错，牛顿之说，乃成为公例。心理之变化，较物理更复杂，更奇妙。之说法，不为般人所承认者，概例外之事太多也。不认为之臆说有错，而认为人心中之海王星太多。们亦能只握着大原则，以搜求各人心中之海王星耳。
有人说：你想把人事与物理沟通为，从前许多人都做过这种工作，无奈这条路走不通。说：苏伊士运河，从前许多人都说凿不通，卒之凿通。巴拿马运河，许多人都说凿不通，卒之也凿通。认为自然界以同原则生人生物，物理上之规律，必可适用于人事，不过个人学识不够，不能把他沟通为罢。学术者，世界公物，当合全世界研究之，非人之力所能胜也。尚望读者诸君共同研究，如这种方式走不通，希望读者另用他种方式把他弄通。研究这个问题，如坠五里雾中，诸君其亦怜之愚，而有以教之乎！
物理纷繁极矣，牛顿寻出规律，纷繁之物理，厘然就诸，而科学因之大进步。世界纷乱极矣，们在人事上如能寻出规律，则世界学说，可归致，人世之纠纷，可以免除，而文明自必大进步。此著者所为希望诸君共同研究者也。
三十年十月八日
李宗吾于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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