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流出,古圣贤明胞物与,无非基于念之爱而已。所以你这种爱友之心,务须把他扩充起来。
假如们去问荀子,荀子定说道:这明明是性恶之表现,何以言之呢?你朋友是人,他人也是人,你不救他人而救友人,此乃自私之心,不知不觉,从天性中自然流出。威廉第二,造成世界第次大战,德意日造成第二次世界大战,无非起于念之私而已。所以你这种自私之心,务须把它抑制下去。
上面所举,同是事,而有极端相反之两种说法,两种说法,都是颠扑不灭,这是甚道理呢?们要解释这个问题,只须绘图看,就自然明白。如图:第圈是,第二圈是友,第三圈是他人,请问友字这个圈,是大是小?孟子在里面画个字之小圈,与之比较,就说他是大圈。荀子在外面画个人字之大圈,与之比较,就说他是小圈。若问二人理由,孟子说:友字这个圈,乃是把画字小圈两脚规张开来画成,怎不是大圈?顺着这种趋势,必会越张越大,所以应该扩充之,使他再画大点。荀子说道:友字这个圈,乃是把人字大圈两脚规收拢来画成,怎不是小圈?顺着这种趋势,必定越收越小,所以应该制止之,不使之再画小。孟荀之争,如是如是。
营救友人事,孟子提个字,与友字相对,说是性善之表现;荀子提个人字,与友字相对,说是性恶之表现。们绘图观之,友字这个圈,只能说他是个圈,不能说他是大圈,也不能说他是小圈。所以营救友人事,只能说是人类天性中种自然现象,不能说他是善,也不能说他是恶。孟言性善,荀言性恶,乃是种诡辩,二人生当战国,染得有点策士诡辩气习,辈不可不知。
荀子而后,主张性恶者很少。孟子性善说,在国很占势力,们可把他学说再加研究。他说:“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这个说法,也是性善说重要根据。但们要请问:这章书,上文明明是怵惕恻隐四字,何以下文只说“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平空把怵惕二字摘来丢,是何道理?性善说之有破绽,就在这个地方。
怵惕是惊惧之意,譬如们共坐谈心时候,忽见前面有人,提把白亮亮刀,追杀人,们齐吃惊,各人心中都要跳几下,这即是怵惕。因为人人都有畏死之天性,看见刀,仿佛是杀般,所以心中会跳,所以会怵惕。略审视,晓得不是杀,是杀别人,登时就把畏死之念放大,化身为被追之人,对乎他起种同情心,想救护他,这就是恻隐。由此知:恻隐是怵惕之放大形。孺子是身之放大形,莫得怵惕,即不会有恻隐,可以说:恻隐二字,仍是发源于字。
见孺子将入井时候,共有三物:曰,二曰孺子,三曰井,绘之为图,第圈是,第二圈是孺子,第三圈是井。与孺子,同是人类,井是无生物。见孺子将入井,突有“死”现象呈于吾前,所以会怵惕,登时对于孺子表同情,生出恻隐心,想去救护他。故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们须知:怵惕者自己畏死也,恻隐者怜悯他人之死也,故恻隐可谓之仁,怵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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