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丈外江心水流激荡,红色大船飞快驶过,船舷靠这边侧有个戴胡帽、披斗篷男子在几个随从簇拥下正朝这边望着,在羊小颦看来这不就是她周七叉公子吗!
“公子——公子——”
羊小颦沿江岸奔跑起来,边扯掉帷帽垂下面纱,露出绝美娇颜,奋力追着大船。
大船
那俗艳妇人说:“姑娘是在等船下来是吧,从上游来船有不经过这条水道,那边也有条分岔水道。”指指对岸。
“啊!”羊小颦有点慌神。
那妇人察言观色,又问:“姑娘要等那个人乘是大船还是小船?”
羊小颦终于应声说:“大船。”
妇人立即说:“大船不由这边过,你看刚才从上游下来就是条小船。”
彭泽县荒寒江边码头上,冷风低啸,枯柳衰杨枝条不时被积雪压断,“咔吱”声响,蓬雪沫就纷纷扬扬落下。
羊小颦小髻垂髫,红色帷帽,葱绿色小袖对襟旋袄和湖州绫长裙,身材秀美颀长,远望绰约如仙,在积雪泥泞江岸边极为醒目。
正月初三,外出之人还很少,江岸码头很是冷清,寥寥十几个船夫、旅人,还有江边客栈围炉烤火伙计,这时都站在门前看羊小颦,纷纷猜测此女身份,若说是大户人家私奔侍妾,却又没看到男子同行;若说是早早出来揽客船妓,却又没看到花船、画舫,真是奇怪!
有几个轻浮男子就上前搭讪,邀请羊小颦入小店喝杯酒暖暖身子,费诸多口舌,没听到句应答,这女子只是翘首望着江水上游。
其中个*邪男子就故意在羊小颦身边挨挨靠靠,还想撩起她面纱看她容貌——
这妇人说完就等着羊小颦求她帮忙找船过岸,边细细打量这孤身女郎,虽然被面纱遮着看不到眉目,但这身段、这腰肢、这白如葱管手指,绝对是个美女,看这裙饰,很是精美,装束不似婢仆,应该是从大户人家跑出来侍妾,心道:“待老娘把她骗上船,调教番,做船妓,绝对是棵钱树子,真是新年有好运,不费文钱就能弄到这样位美娇娘!”
妇人等会,没见这女郎出声,就又说:“姑娘要等人还得过江去等,这天色都晚,不然话错过可就不妙。”
羊小颦还是不吭声,她是极聪慧女子,见这妇人未语先笑、目光闪烁,不敢太信这妇人说话,决定再等等。
这时,上游驶下条九丈长朱红色大船,昂首巨腹,三面大帆,船速快如离弦之箭。
妇人谎言不攻自破,羊小颦“哼”声,跺跺冻得发麻脚,跑到离水边最近块高高岩石上,使劲挥手,锐声喊:“公子——公子——”
羊小颦猛地推开那男子,从腰间小革囊里抽出把五寸小刀,刀身泛着青光,血槽深刻,显然极为锋利。
几个轻浮男子都吓跳,赶紧离远点,站在客栈檐下用污言秽语来调戏轻薄羊小颦。
羊小颦朝他们看看,记住他们相貌,等下让公子来收拾他们。
过会,来个笑容可掬中年妇人,戴鹿胎冠子,描眉涂唇,衣裙俗艳,亲切地问:“姑娘是在等人吗?”
这话下子问到羊小颦心里,她已经等好会,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不免着急,当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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