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王再度端起酒杯：“真正
皇帝只要有
个就够
，现境。朕之所造，难道是
枯萎之王嗤笑：“凡物有穷，无从领受朕完整威权加护，能延续十余日寿命，便已经是极限。
不过，如果哪个现境终于想开，愿意对真正帝皇低头俯首，未必不能领受更多恩典呢。”
“算吧。”
提图斯想下，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摇头，遗憾叹息：“你又不是什
稀世绝色美人，为这种莫名其妙事情白白低次头，也太不划算些。
说起来，
罗马往日还有过数位女性皇帝，姿容绝世，要是能往前早生个几百年，低低头倒也不可惜。”
不止如此，甚至还慷慨赐予拜访者不逊色于自身礼遇和尊荣，从未曾要求过对方臣服亦或者跪拜。
而对方仿佛也理所当然般，昂着头享受着这份礼遇，斜眼睥睨着除枯萎之王以外众凝固者，毫不客气，那张满怀着傲慢和得意面孔令人越来越不快。
而现在，眼看着对方身体日日衰微和破败下去时，连白蛇也不知究竟应该嘲弄还是惋惜。
可这同样理所应当。
渺小如凡物，不识天数，目光短浅，终将朽去形骸，怎能如地狱之王般长存呢？
即便是离宫，也未曾有过如此难得盛宴和狂欢。
不止是除律令卿之外九卿乐在其中，就连白蛇都难得松口气——哪怕是每日饮酒作乐都没关系，至少陛下没有拍脑门就开始下达各种要命命令和政策。
前脚因为臣民所呈上贡品和美人龙颜大悦免掉他们三年血税之后，后脚就因为美人句娇嗔有所冒犯，便将刚刚还被恩赐聚落全部屠灭……这种事情，几乎是算得上常规。
隔三差五奇思妙想更是令白蛇和最为悲惨天工卿血压不断勇攀高峰。
包括且不限于各种庞大金属巨人、奇观和另座不逊色于离宫全新宫阙，乃至御驾亲征雷霆之海……
枯萎之王神情越发戏谑：“难道低头便不做乱臣贼子？”
提图斯大笑出声，昂首看过去：“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敢留这样心腹大患在眼皮子底下？
做这多年明君，可还没试过祸国之辈角色呢。”
诸卿勃然色变，眼神冰冷，可枯萎之王依旧淡然，只是不屑。
“那又如何？”
“啊，好像快死。”
在欢宴终末，依靠在华贵宝座上提图斯愣下，低头看着自己呕出血色。
灼红鲜血中带着恐怖温度，星星点点灰烬从其中飘起，闪烁猩红。
“怎搞，深渊，你剑还行不行啊。”
他伸手，拨弄下那把贯入自己胸膛剑刃，满怀不满。
和饱蘸血泪晦暗时光比起来，现在生活是多愉快。
哪怕白蛇自己都没想到过，有天他会如此感谢个现境人。
会猎，饮酒，宴席，决斗……
如同个收藏满满整个宫殿玩具小孩子遇到另个上门玩伴般，枯萎之王兴致勃勃引领着这位罕见访客游览着整个亡国，甚至安排六个诗人为他们游赏创作诗歌，铭刻在石碑之上，甚至还创作出新碑林奇观。
或许，这也和石碑最短那个诗人将会被处于剜魂之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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