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早早来到旅顺北墙,远镜中拦马沟区域早已沟渠纵横,地面上堆积着弯曲土垒,其间能看到无数梯子和长矛晃动。
登州土墙后各部正在就位,作为防御方,登州兵能在旅顺城池中轮番休整,相对安全环境让休息效果更好,加上独特训导官体制,物质与精神双重鼓励,让他们维持着很高士气。
辰时初刻,皇太极大旗出现在中路偏东位置,这是他第次到离战线这近地方。陈新对刘破军道:“你猜皇太极是躲在他们那坑道里面,还是敢上土墙观望?”
刘破军想想笑道:“怕是敢上土墙,咱们也有几个人投降
“自昨日开始,后金兵各旗有调动迹象,今日凌晨偷跑过来三个包衣反应,他们正白旗地段出现正黄旗人马,所准备火雷是往日三倍。”
天色未亮,登州镇早间军议就开始,陈新静静听着刘破军讲述,经过段时间平静对峙后,皇太极显然不能忍受这样消耗,旅顺与大凌河不同,长期围困并无效果,时间越久对皇太极越不利,到冬季到来后,他们柴火和粮食都会吃紧,按照军令司推演,皇太极最好选择是全力攻击,给登州镇足够杀伤后撤退,以此保持士气。
“同样在正蓝旗阵线,有镶黄旗旗号出现,两翼人马变为混杂,应当是建奴按他们惯例,从每牛录抽丁,交由贝子以上率领。”
朱国斌低声道:“大人,建奴恐怕会有轮强攻,是否要把第营第总投入战线?”
陈新摆摆手,“维持战线纵深部署,第总和龙骑兵都部署在第二土墙,新到近卫第二司投入第线,加强预备队。第线目是要消耗敌大量兵力,从目前形势看,皇太极顿兵城下,各旗已体现出不同战斗意志,其内部不稳,这轮攻击若没有大战果,他们可能会撤军,破袭队今日就乘沙船出发,旅顺各部抽调哨探,密切监视后金军动向,水师二号福船继续运送军资,鸟船以下船只于港内集结待命。”
然后他对刘破军点点头,刘破军继续道:“后金火药储备数量并不多,在大凌河之战他们共动用六十架骡车,火药数万斤,炮子八千五百枚,这次来旅顺道路艰难,根据跑来包衣反馈,推断大致在六七千斤,其消耗不能持久,他们蚁附之法在火枪火炮阵之前毫无成效,待火药消耗完毕,皇太极只有撤退途,由此军令司推断,他们会速战速决,旦火药消耗完,就会考虑撤退。从他们调动看,最近两日之内,后金可能会有次大攻势,各部预备好足够火雷、灰瓶等武备,打碎后金兵这波进攻。”
陈新缓缓站起,看着面前将官沉声道:“皇太极全师想来取旅顺,们放弃金州欢迎他们到来,如今就得让他留下点深刻记忆,旅顺不是那好来。”
……
当晚后金兵散兵骚扰整夜,战线上不断传来告警声,在天亮前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八月二十日清晨,后金土墙后人头涌动,成千上万后金兵吃过早饭陆续进入中间壕沟,因为西官山存在,他们没有办法达成突然性,索性就摆出强攻姿态。西官山六磅炮和山下飞彪铳断断续续射击着,在庞大后金人群中引起阵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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