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赐刚才哭得厉害,这会儿眼睛还肿着,但是和他阴沉脸色比起来,红肿眼睛也就不算什,他瞥眼仆人:“那个老家伙呢?”
仆人战战兢兢:“太老爷在里屋呢。”
江福赐道:“出去。”
仆人诶声,连滚带爬地出去。
走进里屋,股潮湿发霉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其他难闻异味,江福赐下意识往后仰仰,眼底流露出来全
他没有在书房里逗留,而是疾步走出书房。
书房外面便是个小花园。
往日这个小花园时常有人打理,草木,郁郁葱葱,满眼翠绿看得人心旷神怡,如今没人打理,不过短短两三个月,已是杂草丛生,石板小径上落满枯叶,就这看着,竟生出种荒凉感。
其实不只是小花园,府内大多地方都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而布满尘土和蛛网,只有小部分还有人活动地方有仆人每隔四五日打扫次。
江福赐穿过小花园,沿着小花园后面回廊向右走。
那欣喜泪水,他抬起脸,任由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脸流下,他极力压着恐惧情绪,哽咽道,“不想死啊,大师,当年又没做错什,切都是他自己决定,他自己找上你师父,他自己选择死亡,他自己想要被炼成容纳怨气容器,他心怀百姓,甘愿为百姓们忍受五十年折磨,凭什在五十年后把怨气都发泄在们身上?们也是无辜啊,更、更何况们还是他亲人!”
说到后面,江福赐从椅子上滑落,他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哭嚎。
“百姓们都敬他爱他,五十年前连饭都快吃不上还要为他修建座铜像,他要不就是这些吗?如今他都如愿以偿,他还想要什?!”江福赐跪爬到怀善脚下,他身居高位几十年,也端几十年包袱,可现在为苟活,连城主尊严都不要,卑微地抓着怀善衣袍,“大师,不想死,也不想去启动那个什阵法,你放过好不好?江家还剩那多人,重新给你找个人来。”
怀善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江福赐,光影打在怀善脸上,看不清他此时此刻表情。
但江福赐感受得到——
他越往前走,入眼景色越破败,这里连打扫仆人都没有,每走步都能扬起阵灰尘。
灰尘颗粒飘散在空气中,呛入江福赐喉管里,江福赐眉头紧拧,抬手捂住鼻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若不是怀善说那番话,哪怕住在这里老家伙死,他也不会来看眼。
走出回廊,来到院前,他径直走向左边屋子。
进去就看见个仆人靠在躺椅上打盹,听见他咳嗽声,仆人猛然惊醒,吓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老、老爷,你来。”
怀善落在自己身上目光是冷漠、嘲讽、甚至轻视……
怀善连碰都不想碰他,动手扯开被他抓着衣袍,后退步,冷声道:“明日戌时,机会就只有这次,江大人可别忘。”
说罢,他没给江福赐开口机会,转身走出书房。
偌大书房里只剩下江福赐个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声音。
江福赐宛若失去提线木偶般呆在坐在地上,许久,他才重重地抹把脸,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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