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咱家想寻个法子,彻底解决他。”
楚瀚没想到他竟想派自己出京办事,抬起头,与梁芳四目相接,心中都生起同个念头:楚瀚这去,大可就此不回,天下茫茫,梁芳绝对找不着他。但他会走之吗?他对梁芳显然毫无忠心可言,但梁芳愿意赌睹:赌他个净身小宦官,离开皇宫后便再无安身之所。他在宫中有吃有住,有钱有势,净身这回事又无法逆转,不如就此安心在皇宫中混下去,安身立命,几年后说不定还能挣得个太监位子,有何不美?
楚瀚脸上不动声色,只道:“请公公告知这人姓名和处所,今夜便出发。”
梁芳微微笑,喝口茶,说道:“这人姓谢名迁,余姚人,被贬到武汉阳逻县担任县令。那人精明得很,只有你去最合适。你替咱家探探,回来告诉咱家该如何下手最好。是栽赃个罪名,让他来尝尝厂狱滋味呢,还是就地派人毒杀?咱家期待你好音。”
楚瀚领命而去,当夜便装扮成个小商贩,收拾包裹,独自骑快马出京,来到大运河口。他将马匹寄托在驿站,上官船经大运河南行,路来到长江;换船,又沿着长江西上,往武汉航去。他虽从未到过这远地方,但自幼颠沛流离,自不害怕独来独往,加上身上带着梁芳给充裕旅费,而且只需出示张宫中印发“行通状”,随时可以在驿站吃喝住宿,行路投宿都不是问题,这路行走得甚是惬意。
不日,他乘官船来到九江府,问驿站驿卒,得知离武汉只有两日路程,便想该是藏身匿迹时候。其实他老早发现有人尾随在后,想来梁芳对自己并不放心,派人出来跟踪监视。他路上乖乖地在驿站落脚,行路不疾不缓,让身后那人跟得十分轻松。楚瀚不担心有人跟踪,却担心在刺探消息时露出形迹,便在九江府悄悄换装扮,舍船,买马,往南疾驰百里,再次改换装扮,又换马,缓缓骑入武汉城。这兜转,登时将身后跟踪人甩脱。
武汉乃是汉中水陆交通枢纽,市面繁华,号称四大名镇之。楚瀚在武汉城中绕圈,但见江上千帆航行,街上车水马龙,各种商品货物琳琅满目,各式商铺食肆交错林立,果真热闹非凡。
楚瀚找间不起眼客店住下,心中盘算,他难得出京趟,而梁芳给差使又没有定得回报期限,不如便在这武汉城中玩上玩儿,逍遥番,有何不可?他年轻好玩,身上又不乏银两,便略做改装,独自到街上逛去。楚瀚出身寒苦,即使看惯宫中锦衣玉食,仍自奉朴素俭约,不喜花费。他到归元寺旁小街上吃武汉出名石头饼、红烧蹄,又去武大门外吃红油干面、鸡汁煎包和油炸豆腐等小食,吃得饱呼呼,便打算回客店休息。经过家酒铺时,见酒招上写着“天成糟坊特制”数字,他想起宫中许多公公们对汉汾情有独钟,往往特别指定要武汉天成糟坊所酿汉汾。他不喜饮酒,但耐不住心中好奇,便走进去。
酒馆中好生热闹,总有十来桌,六七十个酒客。他见到好几桌酒客都以青布包头,捉对儿吆喝招呼、猜枚赌酒,看来彼此都是相识。楚瀚找个角落座头坐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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