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任用贤人,罢黜*臣,是为君首务。当今天下,切因循废弛,已达极点。吏治败坏,人心浇漓。穆彰阿身为大学士,深受国恩,却不思如何有利国家,只想着保住自己职位,为私利而损害国家。以小忠小信,伪才伪学,来蒙蔽君主,逢迎上意。念他是三朝老臣,不忍置之重法,革去其职务,永远不再任用。
在这道上谕结尾,咸丰皇帝还说:
嗣后京外大小文武各官,务当激发天良,公忠体国,俾平素因循取巧之积习,旦悚然改悔。毋畏难,毋苟安。(19)
也就是说,从今而后,大小*员,定要激发天良,公忠体国,把以前那些因循糊弄积习都迅速改掉。不得再像以前那样,畏难苟安。
这道谕旨下,时“天下称快”,朝野上下,为之振。
天天腐烂下去,曾国藩如同生活在个腐气熏天铁屋子里,感觉太难受。
2.开罪咸丰皇帝
就在曾国藩做“副部长”做得不耐烦,想要回家之时,道光三十年(1850)正月,道光皇帝去世,年方二十(这是虚岁,实足年龄十八周岁)、血气方刚咸丰登基。这年,曾国藩三十九岁,也就是说,新皇帝比他小差不多二十岁。
这下,曾国藩先不提回家,他要看看这个新主是个什样人。
虽然年纪很轻,“主少国疑”,但新皇帝上台,就带来股全新气象。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颇有雄心,也很有干劲。他工作非常勤奋,每天都会认真批阅大量奏折,并且会亲笔下达很多谕旨,而不像老皇帝那样主要靠军机大臣们拟旨。
说实在,大家都知道,像穆彰阿那样继续“弥缝”“糊弄”下去,国家是没有出路。咸丰皇帝对国家现状批评有放矢,说出*员们不敢说话。看来这个新皇帝,魄力真是不凡,很可能是个英主。
上台之后,咸丰皇帝另个重大举措就是下诏“求言”,早在道光三十年(1850)二月初八日,刚刚登基,他就发布上谕,欢迎大家给朝廷提意见。就国家用人、行政切事宜,“皆得据实直陈,封章密奏”。表现出虚心纳谏良好态度。
曾国藩心情太激奋。
他等这多年,等来个励精图治皇帝。咸丰帝对官场批评
般来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帝上台后,也烧三把火。
第把火,就是在登基后不久,主导出出乎人们意料政治大戏:罢免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
们前面提到,穆彰阿这个人名声不太好。还没当皇帝之前,咸丰就已经听说关于他很多结党营私蒙蔽君主之类负面传闻。所以上台之后,立足刚稳,就拿他开刀。
道光三十年十月二十八日(1850年12月1日),咸丰皇帝发布道不同寻常谕旨。他说:
任贤去邪,诚人君之首务也。去邪不断,则任贤不专。方今天下因循废堕,可谓极矣。吏治日坏,人心日浇,是朕之过。……穆彰阿身任大学士,受累朝知遇之恩,不思其难其慎,同德同心,乃保位贪荣,妨贤病国。小忠小信,阴柔以售其*,伪学伪才,揣摩以逢主意。……第念穆彰阿系三朝旧臣,若旦寘之重法,朕心实有不忍,着从宽革职,永不叙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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