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客春求言以来,在廷献纳,不下数百余章,其中岂乏嘉谟至计?或下所司核议,辄以“毋庸议”三字之。或通谕直省,则奉行文之后,已复高阁束置,若风马牛之不相与。……而书生之血诚,徒以供胥吏唾弃之具。每念及兹,可为愤懑。(30)
也就是说,自从皇帝发下求言诏书以来,上书言事,有百多人。其中有许多有见地奏章,发到有关部门讨论时候,得到只是“没什价值,不必讨论”这几个字答复。或者发到各省执行,但是通上谕之后,各地没有反应,朝廷也很快忘这件事。读书人掏心掏肝血诚,只变成办事员纸篓中废纸。每想及此,心中怎不愤懑。
曾国藩心情越来越焦急。因为天下大乱已经从可能变成现实。
就在道光去世第二天,也就是咸丰正式开始处理公务第天,他接到第件公文,就是广西巡抚汇报广西出现叛乱消息。
在广西遍地叛乱当中,开始不为人注目
)他见张集馨问些问题,过三年,到咸丰九年(1859)再见时,问居然还是这几个问题。
《道咸宦海见闻录》记载,咸丰六年(1856)召见时,因张集馨腿部有伤,行走不便,咸丰问:“汝何以坠马受伤?”张集馨对:“臣素不善骑,军中督队,非骑马不可,是日督队,所骑生马,未经行阵,逆匪摇旗呐喊,马遂惊逸,臣羁勒不住,遂致坠马,并为马碰脚,抬回帐房,不能带队。经胜保奏明,赴就近省城调理,蒙恩谕准。”上曰:“汝今年五十几岁?”对:“臣系庚申命,今年五十七岁。”上曰:“汝京城有住房否?”对:“有。”上曰:“在何处?”对曰:“在西单牌楼。”上曰:“甚胡同?”对:“皮库胡同。”
咸丰九年(1859),问类似内容如下:
上曰:“汝住在京城何处?”对:“在西单牌楼皮库胡同。”上曰:“是汝自己房子?”对:“是。”上曰:“汝在军营带过队?”对:“臣初到营即带队,后来腿受伤不能骑马,即不带队,办理文案。”上曰:“汝受何伤?”对:“坠马受伤。”上曰:“还是追贼,还是为贼压下?”对:“打仗时,贼匪开号,马惊坠骑,为马蹄所踹。”上曰:“汝今年五十几岁?”对:“六十岁。”
敢情上回,全白问。
最关键是,个王朝到末期,这些皇族子孙往往气质庸弱、资质脆劣,缺乏做大事必要坚持力和担当。咸丰就是这样。事实证明,他上任烧三把火,完全是个年轻人股冲劲而已。等这股冲劲过去,他就疲软下来。
在应诏陈言问题上,咸丰就已经表现出他有始无终性格特点。
刚开始求言时候,咸丰确实是诚心诚意。大臣们奏折道道汇集上来时候,他还能很全神贯注地篇篇认真阅读。但是几个月后,个是大臣们建议多有重复之处,再个是他精神头已经耗光,所以再有奏折,般他就看个开头,批个好,就扔到边,再也不理。
对曾国藩也是这样。曾国藩费尽心血,上这些折子,他草草读遍,随口夸奖几句,事后却扔进废纸篓,没下文。
曾国藩难免大失所望,郁闷不已,给友人写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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