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工作对太平军战斗力提升作用极大。关于太平军士气和精神状态,以钦差大臣身份主持广西军务赛尚阿深有感触。他说:
粤西股匪虽多,本以金田会匪最为顽狡……此股会匪与他游匪迥不相同,死党累千盈万,固结其坚。……经入会从逆,辄皆愍不畏死……所有军前临阵生擒及地方拿获*细,加以刑拷,毫不知所惊惧及哀求免死情状,奉其天父天兄邪谬之说,至死不移。(125)
时人对太平军
上地痞流氓,或者游手好闲之人。“良民有职业者,皆不肯应募。其应募者,皆游手浮滑之徒,无事则坐领工食,有事则闻风溃散;有征战,见贼则退,扰民则勇往。”(118)
曾国藩在这点上也是反其道而行之,招收兵员,有个原则,绝对不收当过兵人,不收退伍军人。“不杂卒,不滥收弁。”(119)因为他怕这些绿营兵把绿营习气带到湘军中来。所以他招募人以“年轻力壮、朴实而有农夫土气者为上。其油头滑面,有市井气者,有衙门气者,概不收用”(120)。
主要收纯朴农民,而且是山农。因为中国有句古话,近山者仁,近水者智。“山僻之民多犷悍,水乡之民多浮滑,城市多游惰之习,乡村多朴拙之夫,故善用兵者,尝好用山乡之卒,而不好用城市、近水之人。”(121)
所以曾国藩在选择人员上,很有特点。这些人组成支军队后,军风军貌与绿营兵自然是完全不同:“勇丁帕首短衣,朴诚耐苦,但讲实际,不事虚文。营规只有数条,此外别无文告,管辖只论差事,不甚计较官阶。而挖壕筑垒,刻日而告成,运米搬柴,崇朝而集事。”(122)
就是说,湘军军人穿得很朴素,个个都能吃苦,只讲实际,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程序。军营规定也很简单,军官们也不太在乎级别差别,只看谁负责哪摊事。如果要扎营,当天马上就能完成。要运米运粮,也比别军队做得快得多。
曾国藩对自己这些做法也很得意,他后来总结说:
军兴以来,多以意见不合、将卒不和贻误军机。臣等军……其管带之员,文职多择取士绅,武职多拔取末弁,有夙昔之恩谊,无军营之气习。……文与武和,水与陆和,兵与勇和,将与卒和。……全军二万人,几如家人骨肉之联为体,而无纤芥嫌隙之生于其间。(123)
曾国藩后来就是靠这样支军队,成大事。
除以上几点,湘军还有个非常突出特点,是重视政治教育。
太平军是支有信仰队伍,非常重视思想政治工作。洪秀全深知宗教对太平天国运动重要性。太平天国规定,加入太平军后第件事就是要掌握教义:“凡兄弟俱要熟读赞美天条,如过三个礼拜不能熟记者,斩首不留。”(124)虽然战事倥偬,但是他们坚持每天早晚都要敬拜上帝,每七天举行次集体礼拜。礼拜之时定要虔诚郑重,“凡闻锣不至或稍涉嬉戏者杖责数百,无故缺席三次则斩首示众”。太平天国还建立“讲道理”制度,即定期将军队召集在起训话,以通俗语言,理论联系实际,来进行深入浅出思想动员,要求他们放弃杂念为天国事业忘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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