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行伍空虚,以练兵为要务。自军兴以来,二年有余,糜饷不为不多,调集大兵不为不众,而往往见贼溃逃,未闻有鏖战者,所用兵器皆大炮、鸟枪,远远轰击,未闻有短兵交接者,其故何哉?由兵未练习,无胆无艺故也。今欲改弦更张,于省城立大团,择乡民壮健朴实者招募来省,练人收人之益,练月有月之效。
这道奏折,就是以团练为名,行建军之实。他这个“大团”,和以往团练其实是完全不同。
首先,般团练都不出各乡各县,他则要在长沙立个“大团”,用来防守省城,甚至出省作战。这就突破朝廷关于团练作战区域限制。
其次,以前团练选人用人不出本县,他则在全省范围内招人。
再次,他把“团练”二字拆开。以前团练,他用“团”字概括,指是清查户口,稽查*细,捆送土匪之类事情,也就是他在审案局所做事。他现在所做事,则是“练”,也就是选拔兵丁,训练军队,可防本省,可剿外省,“即今官勇之法”。
,只有个办法,那就是赤地立新,抛开正规军,从头开始,自己动手训练出支崭新湘军。
但是个汉人要跳出国家体制,自创支军队来取代国家军队,这是大清二百年来没有过,绝对是大逆不道行为,实在是挑动着清代统治者最敏感那根神经。
曾国藩不是不知道这件事风险。曾国藩为人处事表面上看起来保守,但是在根本问题上,却又有着他人所没有巨大勇气。为挽救朝廷,更是为挽救他所珍视文化传统,他决定放手搏。
为让自己计划获得通过,曾国藩必须采取些伪装。
曾国藩接受既然是办团练任务,他就在这个题目上想办法。到长沙后不久,他就写道奏折,向皇帝汇报说,他准备在长沙建立个民团,不过规模比般稍微大些,他叫作“大团”:
这其实就是要组建支正式军队。
当然,为含糊其词,他还说:“臣拟现在训练章程,宜参访前明戚继光、近人傅鼐成法,但求其精,不求其多;但求有济,不求速效。”(26)
戚继光练是新军,傅鼐办是民团(27),根本是两码事。曾国藩却把二者混在起,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误导皇帝。他这样和稀泥,要独立建军目就看不清楚。
湘军成军之后,曾国藩多次谈起戚继光理论,但是再没有提傅鼐字。很显然,他打起傅鼐招牌就是为瞒天过海。
曾国藩当十三年京官,凭着他对官僚体系解,知道如果按常规办事,是永远不可能
因于省城立大团,认真操练,就各县曾经训练之乡民,择其壮健而朴实者招募来省,练人收人之益,练月有月之效。
为什要建这个大团呢?
主要是省城长沙防守力量空虚:
长沙重地,不可不严为防守。臣现来省察看,省城兵力单薄,询悉湖南各标兵丁多半调赴大营,本省行伍空虚,势难再调,附近各省又无可抽调之处,不足以资守御。
他计划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好好练练这个民团军事技术,这样旦打仗,才能发挥作用。以前国家虽然养很多兵,但是因为不重视训练,所以见敌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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