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平军入湘,江忠源散尽家财,募勇五百人抵抗。因军功先后升知府、按察使,最后授安徽巡抚。以举人数年而成巡抚,在当时也是异数。可见此人确实是个难得将才,失去他,天下形势更不可想。更何况,曾国藩另个更为要好朋友、儿女亲家陈源兖,也正在江忠
以。他不清楚细节,也无时间无心思做具体策划”(40)。湘军创立,在咸丰政治视野当中,并不是件什大事。
太平天国定都南京以后,发动声势浩大北伐。咸丰三年(1853)八月,西征军直指武汉。咸丰皇帝十分着急。这个时候,咸丰皇帝手中已经没有什兵力。南方各省军队大多溃败,或者集中于江南江北大营不能动用。这时咸丰才想起曾国藩。他想起曾国藩几个月前说过,他要练支万人军队,那大半年过去,虽然他没对书生练兵曾国藩抱多大希望,但起码这支军队可以拿来救救急吧?
于是他给曾国藩下道命令,令他率炮船北上增援湖北。
曾国藩这下可犯难。此时,湘军虽然已经有定规模,但练兵才练到半,军队技能还处于半生不熟状态,与般小股农民武装战斗是没有大问题,但是如果要与身经百战几十万太平军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特别是湘军水师,现在船才造半,威力强大洋炮还没安上,根本没法出兵。
但是皇帝旨意,又不能不从。怎办呢?想来想去,他打算派部下带三千人到湖北去应付下。但是咸丰并不同意,坚持要曾国藩亲自带全部湘军前去,他怕曾国藩再次拒绝,先给曾国藩戴个高帽,说“曾国藩团练乡勇,甚为得力,剿平土匪,业经著有成效,着即酌带练勇,驰赴湖北,合力围攻,以助兵力之不足”。谕旨中还有“两湖唇齿相依……自应不分畛域,体统筹”之语,意思是曾国藩如果不出兵,就是不顾大局。(41)
曾国藩没有办法,只好以“拖”字诀来解决。于是他精心上道奏折,说积极准备出兵,现在正在筹集饷银和购买洋炮,等大炮安上,军饷到手,就马上出发。
“拖”字诀发挥作用。这道奏折上没多久,军势形势发生变化,太平军离开湖北,开赴安徽,曾国藩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年十月底,太平军进攻安徽庐州,兵势凶猛,安徽不支。咸丰皇帝第三次下令曾国藩火速率兵救援,与安徽巡抚江忠源会合,收复安徽失地。和上次样,咸丰皇帝怕说不动曾国藩,在上谕结尾又加这样几句:“该侍郎忠诚素著,兼有胆识,朕所素知,谅必能统筹全局,不负委任也。”(42)
这次时间过去两个多月,按理湘军训练已经比上次充分,应该动身。因为除皇帝严旨不说,安徽巡抚江忠源也是曾国藩好友,私交很深。
江忠源字岷樵,是湖南新宁(今属邵阳)人,此人出身不过举人,却胸怀大志,才气超群。们以前讲到过,曾国藩做京官时俩人就相识,江忠源拜倒在曾门之下,执弟子之礼。曾国藩在送他出门时候说过:“是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以节义死。”咸丰皇帝登基时,命曾国藩举荐人才,他向咸丰推荐六位干才,江忠源就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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