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学问不错,诗作和书法也很出色,被时士大夫推为儒宗。然而曾国藩在北京期间却很看不惯他。后来在咸丰十年(1860)七月,曾国藩写信给朋友时说过:
往在京师,如祁(寯藻)、杜(受田)、贾(桢)、翁(心存)诸老(皆为大学士—作者注),鄙意均不以为然,恶其不白不黑,不痛不痒,假颟顸为浑厚,冒乡愿为中庸,遇真伪交争之际,辄先倡为游言,导为邪论,以阴排善类,而自居老成持平之列。(6)
从曾国藩这段话,可以看出祁氏是个喜欢摆出“老成”“持平”姿态圆滑官场老滑头,不论是非,不辨邪正,遇事和稀泥,成天讲稳定。曾国藩认为,正是这样官场作风,导致大清王朝深层次矛盾不断积累并激化。
们读祁氏日记,会发现他确实是曹振镛那样“多磕头,少说话”人物,处事非常谨慎小心。刚刚进入官场,他就曾在日记中感叹官场风波之险说:
嗟乎!官场如戏,人情如纸,类如是耶?
有力抵抗。没想到,曾国藩率领湘军异军突起,连续夺回湘潭、岳州,并且轻易夺取两湖最大城市武汉,迅速扭转全国战局。
咸丰皇帝高兴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在奏折上批道:“览奏,感慰实深。获此大胜,殊非意料所及。朕惟兢业自持,叩天速赦民劫也。”(3)并立即按惯例,任命收复湖北曾国藩为署理湖北巡抚。
发出这道批示,咸丰皇帝又召见军机大臣,通报这喜讯,并兴高采烈地对他们说,看错曾国藩这个人,看来他不光是能吹牛,还真是有点儿本事:“不意曾国藩书生,乃能建此奇功。”
就在这时,位汉族军机大臣,趋前步,低低地和咸丰皇帝说:“曾国藩以侍郎在籍,犹匹夫耳。匹夫居闾里,呼,蹶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家福也。”(4)
也就是说,曾国藩本不过是以侍郎衔在家守孝退休*员,如同介平民。介平民在老家声呼唤,就能聚集起这多人跟他打仗卖命,并且所向无敌,这恐怕非国家之福吧?
他经常在日记当中提醒自己,要管住张嘴:
自箴云:机心丧守,机言丧口。大匠之门,斧伤其手。善语者失君,善侠者失友。夫惟知机,是以失机。夫惟不失机,是以不知机。知机则殆,失机则败。不殆不败,是以远害。
们看祁氏文集,其中对朝政褒贬很少。他在官场生存技巧就是多种花,少栽刺,尽量不得罪人而多帮助人,上结主意,下得同僚和下级欢心。所以曾国藩上那道指陈咸丰缺点折子惹得皇帝大发雷霆之际,正是他忙着上前帮着打圆场。(7)这是他贯“和稀泥作风”,而不说明他对曾国藩有什好感。相反,他是相当讨厌曾国藩这个人。
祁氏反
这句话改变曾国藩命运。
3.曾国藩敌人
这个军机大臣,曾国藩幕僚薛福成说是祁寯藻,而历史学家朱东安先生考证说应该是彭蕴章。
不论哪个人,都是曾国藩对头。
祁寯藻(1793—1866)是山西寿阳人,资格很老,世称“寿阳相国”。咸丰帝即位,“罢大学士穆彰阿,公遂首揆席”(5),用他取代穆彰阿,做领班军机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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