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曾国藩,是因为曾国藩是穆彰阿人,在政治上和他是两条线。二是因为曾国藩在公开奏折中所批评人或现象,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咸丰上台,曾国藩所上奏折,批评官场风气,说京官“退缩,琐屑”,祁氏正是此病代表性人物。在《三习弊疏》中,曾国藩又批评朝廷用人“专取种谐媚软熟之人……旦有事,则满庭皆疲恭沓泄,相与袖手,筹莫展”(8),实际上也是批祁,因为他入军机十多年,直没有什建树。
虽然当初是祁氏在皇帝盛怒时救他,然而,现存曾国藩日记书信中对此没有任何记载,也丝毫看不出曾国藩对祁寯藻出面相救感激之情。可见曾国藩在京期间对此老是没有丝毫好感。
但是在“谐媚软熟”同时,祁氏也不是没有自己政治主张。他政治主张就是“保守”“稳重”,切都要按照祖制成法来,特别是大清根本政治原则绝不能更动。
祁寯藻画像
大清根本政治原则是什呢?两条:条是“满汉之分”,另条是“强干弱枝”。
清代皇帝不管文化上汉化水平多深,但是他们在民族身份上认同,是非常清楚而敏感。他们表面上都说满汉家,不分轻重。然而实际上,直是重满轻汉。在民政上,清中前期,旗人直占地方督抚大多数,“清朝定鼎以来,直至咸丰初年,各省督抚满人居十之六七”(9)。在军事上,满人更是绝对主导。薛福成曾说,有清开国二百余年,在军事上建立勋业,基本上都是满洲世族及蒙古汉军旗人。这是因为“先皇措注之深意,盖谓疏戚相维,近远相驭之道当如此”。因此清廷对汉人“乾隆、嘉庆间,防畛犹严,如岳襄勤公之服金川,二杨侯之平教匪,虽倚任专且久,而受上赏、为元勋者,必以旗籍当之,斯制所由来旧矣”。(10)在咸丰以前,朝廷用兵总原则是“汉人出力,满人受赏”。即使有汉员参与兵事,亦不过仅“供奔走之役”。们看道光朝最重要战争鸦片战争当中,主军事者基本都是满族亲贵。第次派往广州统兵者是靖逆将军奕山和隆文,都是满人,汉人杨芳不过是助手;第二次派往浙江统兵者是扬威将军奕经、文蔚、特依顺,皆是宗室或亲贵。
满汉之分是清代特有政治现象,强干弱枝则是历代都坚守不移政治原则。所谓“强干弱枝”,出自《史记》,意为加强主干,削弱枝叶。比喻削减地方势力,加强中央权力。
后来同治年间,曾国藩好朋友刘蓉任陕西巡抚时,在奏折中言辞直率,和皇帝叫板。御史陈廷经遂奏参刘蓉,说刘蓉蔑视朝廷,“骄矜谬妄……立言不敬,居心叵测”。并且说:“设二勋臣尤而效之,将成尾大不掉之患,大局关系匪轻。应请旨严行惩办,治其不敬之罪,以为外大臣轻视朝廷者戒。”曾国藩读这封奏折,大骂陈廷经“颠倒黑白,令人愤悒”(11)。而祁氏却在日记当中说:
陈小舫廷经御史驳刘中丞蓉折,言虽太尽,义则凛然。中外相维,不可偏重。言官尊朝廷、折骄帅,亦不为过也。(《静默斋日记》同治四年九月初三日)
由此可见,祁寯藻直是非常注意“中外相维,不可偏重”,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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