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具有雄才
在曾国藩获实授总督谢恩折上,咸丰意味深长地批这样句话:
卿数载军营,历练已深。惟不可师心自用,务期虚己用人,和衷共济,但不可无定见耳。(55)
可见还是担心曾国藩师心自用。曾国藩以前屡次不听指挥,坚执己见,给皇帝印象太深。
获得两江总督当然是好事,但是同时也对曾国藩围攻安庆战略造成严重干扰。
为什呢?因为咸丰皇帝任命曾国藩做两江总督是有附加条件。
湘军身上。何桂清弃城逃走,两江总督位置空出来。这个位置顺理成章应该落到正在两江领兵作战湘军第号人物曾国藩头上。
然而直到此时,咸丰皇帝还是没有彻底扭转他对曾国藩偏见。开始,他想让胡林翼来担任这个职务。
这个时候,著名权臣肃顺句话起关键作用。
肃顺是皇族,大咸丰十五岁,此人性格果决,敢说敢做。“肃顺人差强毅,敢任事。”(49)那种知无不言、直抒己见风格,与那些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滑头老臣形成鲜明对照,颇得咸丰帝赏识。“肃公才识开朗,文宗信任之。”(50)“入赞密勿,所言蔑不见听。”(51)
肃顺这个人最大特点是认识到王朝末路,满族统治者中已经产生不人才,要挽救朝廷,只能靠汉人中杰出之士。他曾说:“满人胡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52)国家遇大疑难事,非重用汉人不可。
什条件呢?撤安庆之围,全力救援江南。
江南大营溃败,导致江南富庶之地全部落入太平军手中。江苏、浙江向来是清z.府主要赋税来源地,所以咸丰非常着急,急令曾国藩从安庆撤围东下,救援苏、常。咸丰说:
江南大局,几同瓦解。……为今之计,自以保卫苏、常为第要务……即令曾国藩统领所部各军,赴援苏、常。……以保全东南大局,毋稍迟误。(56)
并说湘军现在顿兵坚城之下,很难马上得手,即使能够很快攻下安庆,倘若丢掉苏、常,也是得不偿失。
曾国藩接过两江总督官帽,却坚决反对咸丰皇帝附加条件,拒绝撤围安庆。
曾国藩朋友湖南人王闿运曾在肃顺家里教书,郭嵩焘也与他来往颇多。所以他对曾国藩胡林冀二人非常重视,平日与客谈论,常心折曾国藩之“识量”和胡林翼之“才略”。曾国藩四大弟子之薛福成后来说“肃顺推服楚贤”。所以他才在咸丰皇帝犹豫时候,力主曾国藩出任两江总督。
肃顺说:“胡林翼在湖北措注尽善,未可挪动,不如用曾国藩督两江,则上下游俱得人矣。”(53)
确实,胡林翼在湖北和官文配合得很好,而湖北对整个天下局势非常重要。如果把胡林翼调到两江,草包官文很可能把湖北蒸蒸日上大好局面搞砸。
咸丰左思右想,终于把这个职位给湘军头号人物曾国藩。咸丰十年(1860)四月二十日,咸丰帝下令赏曾国藩加兵部尚书衔,署理两江总督。六月二十四日实授。
赵烈文后来评论这任命时说:“迨文宗末造,江左覆亡,始有督帅之授。受任危难之间,盖朝廷四顾无人,不得已而用之。”(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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