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扫地荡尽。此岂独大清之奇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让他们深感共鸣。他们相信,曾国藩和他们样,对天主教满怀愤慨。
因此在曾国藩进城路上,以天津县四十八堡士绅为主各派代表百余人,首先拦住曾国藩大轿,递上呈状,神色激动甚至声泪俱下地连声控诉天主教会残害中国幼孩、挖眼剖心。接着,又发生四起拦轿呈词事件,每次都有几十上百名地方头面人物齐刷刷跪在轿前,大声吁喊,“万口声”。“每收禀,其衣冠而来者,必数十或数百人”(43)。旁观百姓更是成千上万,填街溢市,对曾国藩形成股强大社会舆论压力。
进公馆,刚刚坐定,各路官绅又纷纷进谒,七嘴八舌给曾国藩出主意。或者建议曾国藩利用天津民气正旺,股气把各国洋人全都赶跑。还有人“高明”地主张联合俄国英国等国,专门对付法国。
这股情绪巨浪差点儿打曾国藩个跟头。曾国藩在抵津次日《谕纪泽》信中说:“天津士民与洋人两不相下,气势汹汹。缉凶之说,万难着笔,办理全无头绪。”(44)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缉拿凶手,当然非常困难。
在中国社会各阶层中,绅士阶层是反教宣传中坚力量。外国传教士到来,不但挑战清z.府控制下政治文化秩序,更动摇乡绅社会传统权威。许多中国人“未入教,尚如鼠。既入教,便如虎”。很多老百姓信教之后,自恃有教会庇护,在绅士面前不再点头哈腰。因此,凡是教会势力所及地方,绅士无不强烈地感觉到失落。他们有文化,有时间,有财力,所以,他们成反教先锋和主力。
当时大部分中国普通民众,对天主教也充满强烈反感。作为种与中国传统文化异质宗教,天主教入华之始,自认良民人很少入教。传教士所到之处,第批敢吃螃蟹往往是两类人,类是重病患者或者穷困至极走投无路之人,另类则是地方上地痞流氓。而有传教士到个被冷眼环视陌生之地,也往往愿意招收些地痞流氓,起到保安作用,因此所到之地“不择良莠,广收徒众”,形成“莠民以教士为逋逃之薮,教士以莠民为羽翼”局面。《历史三调》也说:“教民数量不断增加,部分原因是教会吸收些违法分子(自1860年基督教传教工作在中国取得合法地位以来,这种情况比较普遍)。不法之徒被教会保护伞所吸引,因为急于招收教徒传教士是不受大清法律约束。在这种情况下,教民与土匪界限越来越模糊。”(45)后来参与此案处理丁日昌分析天津百姓为什如此痛恨天主教时说:
天津莠民最多,经入教,则凌虐乡里、欺压平民。官吏志在敷衍,但求无事而不求事,又不敢将百姓受屈之处与领事官力争,领事官又何从知教民如此妄为?百姓怨毒积中,几有‘及尔偕之’之愤。(46)
也就是说,天津这个地方,地痞流氓很多,入教,更是横行乡里。而*员们呢,多事不如少事,不敢与外国领事力争。所以老百姓都非常气愤。
曾国藩在入觐慈禧太后时,也当面提及这点:“教堂近年到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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