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山东小长治村李孟炳等人携带“邪书”,到河南临颍县带传八卦教,为地方差役查获。地方官随即展开调查,又在临颍县个教徒家中搜得《训书》部,内容荒诞不经。河南巡抚将“经书”上呈御览。这些地方大吏“阶级斗争”弦远没有乾隆绷得紧,审查数遍,也没看出书中有什“悖逆情事”。倒是乾隆皇帝极为精细,“经书”报送上来后,他细细阅读遍,“
朝柱本人就识文断字,似乎算得上是“失意文人”。福建蔡荣祖反清案中,蔡荣祖本身是名秀才,与他共同起事冯珩则是道士。王伦起义中军师范伟也是个底层文人。乾隆三十年(1766年),在全国范围内发生另起莫名其妙大案“割辫案”。乾隆即提醒地方*员,追查案源时最可注意是“士子内屡试不第自负才高学广而不得志者”。
乾隆蓄意痛惩这些“满怀好心”献策献词者,无疑是为“以昭炯戒”,杀儆百,消灭他们“不安分”之心。皇帝治国理想是“总海内,整齐万民”,使全国人民都生活在高度纪律化之下。他认为,政治是肉食者谋事。作为民间知识分子,他们唯晋升途径就是老老实实读书进学,此外任何种钻营都是不正当。
对于没有任何政治企图献词者,比如为爱情而献书冯起炎,他可以放条生路。而对“妄议国政”,事干政治者,他绝不放过,非使其家破人亡不可。通过这些惨案,皇帝严肃提醒底层民众,国家不需要任何底层社会自发政治热情,只需要他们驯服和沉默。
乾隆朝另外许多文字狱,其实是与打击民间宗教密切联系在起。
民间宗教和秘密会社历来是农民起义温床。自汉代以后,几乎所有大农民起义,都有着民间宗教背景。东汉末年黄巾军,以“五斗米教”聚敛人心。方腊起义,借是明教招牌。元末彭莹玉起兵,以“白莲教”为旗帜。而马朝柱案件也典型地具备民间秘密结社特征。
自马案以后,乾隆对于那些有任何民间宗教及结社嫌疑文字,都十分警惕。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阜宁查出老百姓周瑞家有“妖书”本,名叫《古圣遗书》,内中不过是刘伯温推背图,预测天下运数等,原是民间常见之物。乾隆得知后,神经紧张,小题大做,批示道:“甚可恶!非寻常劝人吃斋之可比,当尽法穷究。”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九月,山西个算命游民席守业在外地游荡时,被搜出身携纸,所写内容据说是湖北武当山上,场大雨之后,冲出块石碑上文字,也是预测未来吉凶,说将有刀兵临世。皇帝对此事批复是:“此等荒诞不经之事,流播民间,惑人听闻,自当严切查拿,务得造作为首之人,重加惩治。”
这些案件,历来被归为“文字狱”档,实际上这只是乾隆为防范民间宗教及结社而采取恐怖手段,与传统文字狱性质截然不同。
乾隆朝此类“文字狱”,大多是无中生有,小题大做,除反映统治者“杯弓蛇影”外,没有什意义。但是瞎猫有时也能碰到死耗子,乾隆通过大撒文字之网,居然还真侦破过起货真价实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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