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变化,是卷入全球化。这个变化也就是李鸿章所谓“三千余年大变局”,或者是历史教科书所说“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中国大门”,这变局让中国不可回头地卷入全球经济新秩序中,整个社会运转规律又次发生质变。
在周秦之变和全球化之变当中两千多年,则是们都熟知王朝兴替时期。也就是说,个王朝建立二百年后,就会“官逼民反”,出现农民起义,不久被另个新兴王朝取代,如此循环不已。
这种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但是可能很多读者不知道是,这种频繁改朝换代、易姓更王,并不是世界历史常态。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并不是这样。日本天皇万世系,英国“威廉征服”以后直到今天,血统上也是直延续。事实上,世界上只有中国和受中国文化影响极深越南和朝鲜,
千多年后才出现这些东西。决定中国文化特点几乎切因素,从文化特性到政治体制,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完全成熟。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Fukuyama)也认为,现代国家在中国出现要比其他地区早得多:“中国是创造现代国家第个世界文明”。
但是,在秦始皇统中国后,中国演变步伐突然慢下来。自秦朝到晚清,中国思想文化基本上都是沿袭阐释先秦诸子,原创性新成就不多。中国政治制度也是历代沿袭秦制,没有本质性变化。因此在历史上,就体现为治乱兴衰不断循环。
中国文明早熟是因为得天独厚地理环境,中国文明后来稳定,也是由于地理环境优越。在文明基本成熟之后,半封闭地理环境以及周边民族文化上普遍落后使中国早期文明遇到挑战很小,从而使它丧失探索农业文明以外其他文明形式动力,也丧失自剧烈变革压力。[3]
中国历史发展第三条脉络,是两头变化剧烈,中间不断循环。
们说中国文化是连续、没有中断,但并不是说没有过变化。
中国历史上有两次重大突变:周秦之变和卷入全球化之变。
周秦之变,说白就是秦始皇统中国。这个变化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根本次变化。
在周秦之变之前,中国社会是“封建”社会。们需要先明确是,“封建”这两个字,用来指秦始皇之后中国历史是不合适,封建就是封邦建国,指是政治制度中分封制,这是周代事。在周代封建制下,人们生活在个又个小自治社会中,用老子话说,是个个“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时代和后来欧洲中世纪贵族时代很相似,大家都生活在个个分散庄园之中,处于半自治状态,横向联系不多,纵向也没有个能“竿子捅到底”政治权力。
而秦始皇统中国后,中国进入帝制时代。社会运转规律完全改变。小自治体被打散,统成个大共同体,政治权力纵向竿子捅到社会最底层,国家直接控制每个人,汲取能力空前提高,因此也形成系列非常独特中国特色。秦到清这个时期中国,很多特征是人类其他政治体绝无仅有。
因此所谓周秦之变,在中国史和世界史上,都是划时代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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