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造成西欧近代大共同体即集权国家和中国式中央集权不同:欧洲集权国家是在议会、自治城市、行会等多种社会力量发育起来之后出现,因此君主专制权力是有限,君主权力不仅受法律、议会制约,也受到各社会阶层、利益团体限制。因此,虽然现在西方国家都是大共同体,但是它们都保留很多自治传统。比如今天美国社会超过半公共事务是由民众自管理完成,美国人今天仍然认为,“切政治都是地方政治”。
因此阿夫纳·格雷夫(AvnerGreif)在讨论西方文明成功原因时,提出个基本制度因子:西方人直没有失去自治能力。当小共同体能够在现代国家结构中保存自己自立性和创造性时,就能促进社会繁荣和国家兴盛。如果这种小共同体过早地被国家权力整合,社会基本动力就消解。因为“文明动力归根结底来自社会基层。当个社会活跃着无数自治群体,每个人都参与社区事务时候,这个社会才是健康。当个社会把所有权力都由高高在上z.府垄断,这个社会注定会失去活力”。
中国“国家巩固发生在社会其他
势非常敏感,明确表示反对。
四
面对“集权国家”这只新出现老虎,法家和儒家态度是完全相反。儒家想倒推历史车轮,回到过去,消灭这只老虎;法家却主张前进,主张更快地推动历史车轮,让这只老虎越来越凶猛。
那,们反观历史发展,孔子主张显然是脱离现实、不可能实现。人类社会从小共同体社会进入大共同体社会,是个不可逆过程。中央集权国家是人类社会发展必然。
秦王朝统度量衡,为建立全国性统市场奠定基础;废除封建等级制,让社会流动性大大增强,平民从底层向上奋斗比以前容易多。特别是终结各国混战,天下大部分地区归复和平。这些都有利于大范围内物资和信息交流,在全世界遥遥领先。欧洲千多年后才结束封建制,建立统民族国家。而日本则直到明治维新后,才做到这几点。
王夫之因而说:“郡县之制,垂二千年而弗能改矣,合古今上下皆安之,势之所趋,岂非理而能然哉?”“封建毁而选举行……势相激而理随以易,意者其天乎。”郡县制比封建制有很多优势,因此,它取代封建制,可以说是种天意。
而且,儒学主张血缘关系解决切社会问题,这也是个过于简单化方案——这在小共同体时代也许可以实现,到大共同体阶段显然就不行。所以现在新儒学认为儒学包治百病,甚至认为“21世纪就是儒家世纪”,是不敢相信。
但是,孔子思想在今天也仍然有定启发作用。
是,中国社会早晚要走出血缘纽带,要走向大共同体,但是大共同体是否定要采取秦国方式?是否必然与小共同体不兼容?不见得。
在西方文化中,小共同体传统直很深。且不说希腊城邦是自治,罗马帝国结构中也保留大量自治成分,欧洲中世纪庄园也是小共同体,有自己法庭,能解决自己内部问题。中世纪后期出现自治城市,更是现代西方m;主重要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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