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儿？”
“错在……”分局局长
时回答不出来。
李三多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个字个字地说：“
要
是有脑子人，而不是听话羊！”
分局党委班子当天开会，全票通过提拔马笑中为正科级，具体岗位等研究后决定。事情传到市局，许瑞龙听说
前后经过，哭笑不得，给李三多打电话，埋怨他政法系统不该插手公安系统人事任命。李三多跟他从小相识，又是生死之交，说话从来都像打气筒样直来直去，反而责备他在人才任用上不该太拘泥于形式。到头来，许瑞龙还真被他说服，任命马笑中为望月园派出所所长。
接到任命时候，马笑中还以为是领导拿他开涮：“您对有意见，可以按正常程序整，不兴这
作弄人。”
《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唱得字正腔圆，穿云裂帛；多年老友许瑞龙更没想到李三多竟会唱首他此前从未听说过流行歌曲《北京夜》，而且听来荡气回肠催人泪下。喝得腾云驾雾时候，两人脸都红得像刚出锅螃蟹，头顶往上直蹿热气，最后搂着肩膀起倒在桌子底下。
几天后，公安部授予专案组荣立集体等功文件发下来。李三多看着文件上马笑中名字，不由得想起这个酒友。也是闲来无事，他让秘书把马笑中档案调来阅，顿时大吃惊。立功栏密密麻麻地列十几项，处分栏也密如牛毛，仔细数，还是处分多些。
从事政法工作这些年，从未见过如此能立功同时又能如此闯祸警察，正赶上马笑中所属那个区分局局长来汇报项工作，李三多就问起来。分局局长把马笑中不守纪律、胡作非为斑斑劣迹说完，直闭目养神李三多把小眼睁：“完？”
“完。”分局局长懵懵懂懂地说。
李三多指桌面上那份档案：“他还立很多功劳，你怎个字也不提？”
听这混话，分局领导气得七窍生烟，可又不知他究竟是李三多哪门子亲友，不敢得罪他，只好赔着笑脸说：“这可是红头文件，下发全市公安系统，你别当儿戏。收拾收拾准备上任去吧。”
马笑中还是将信将疑。后来仔细打听，才知道这官儿是那天顿酒喝出来。当天回到家，听老娘劝，买两瓶五粮液，大晚上跑到李三多家楼底下，转悠来转悠去，就是不上楼。
可巧这天李三多参加市里召开综合治理工作会议，回家晚。下车，看见马笑中蹲在花坛前石头凳子上抽烟，烟头红光闪闪，照出他那张胖嘟嘟脸。李三多走上去照他肩膀就是巴掌：“你小子，在这儿干吗呢？”
马笑中看看他，跳下石凳，也不管脏不脏，屁股
“觉得……个不守制度警察就是个不可靠警察，他立功再多也没用。”分局局长辩解道。
“很好。”李三多点点头，“市局仪仗队正缺人呢，那儿最讲守制度，明天你去报到。”
分局局长顿时目瞪口呆。
小老头儿脸坏笑：“关心是破案率，你在乎是守不守规矩。咱俩各取所需，正好。”
分局局长也不是傻瓜，腾地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立正，腰板儿挺得笔直：“报告李书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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