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良把杜成让进客厅,招呼他坐在沙发上。趁着他去泡茶工夫,杜成起身在这套三室两厅房子里转转。看得出,温建良和儿子家同住,家境还算富足。阳台上挂着鸟笼,客厅东南角有张长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估计是他退休后消遣。总之,温建良现在过着平静祥和生活。
很快,温建良端着两个茶杯走出来,还带着盒香烟。
“记得你是吸烟。”温建良抽出根香烟
“是关于你妻子案件。”杜成顿下,“是当年办案人之。”
“嗯?”温建良显然觉得很意外,“你想聊什?”
“能见个面吗?”
温建良犹豫很久,最后说道:“好吧。”
杜成松口气,用脖子夹住电话,掏出笔。
“你好。”杜成咽下嘴里食物,“是温建良先生吗?”
“是。你是?”
“叫杜成,是铁东分局。”
“分局?”温建良声音有些犹疑,“你是警察?”
“对。”
相信,当时,老伙计们想法和自己是样。
即使,他们最终因为这起案件反目成仇。
杜成点燃支烟,微闭双眼,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这里曾弃置过个女人躯干,那,不管经过多久,定会有某种气息留下来。他要抓住这种气息,然后溯源而上,直至回到二十三年前那个夜里,看清他脸,抓住他手,把镣铐牢牢地戴在他手上。
“喂,那位同志!”
杜成睁开眼,回过头,看见个提着扫把和簸箕,穿着身环卫工人制服老人正严肃地看着他。
“你地址是?”
门打开瞬间,温建良就认出杜成。
“记得你,那会儿你比现在壮实,头发也多些。”
杜成笑:“都过去二十多年,现在是老头。”
温建良也老许多,原本是三七开分头,现在整整齐齐地梳向脑后。灰色羊毛开衫绷在凸起肚皮上,下身是条深蓝色羊毛裤,脚上是棉布拖鞋,副退休在家、颐养天年老人形象。
“你……有什事儿吗?”
“想找你解些情况。”
“什情况?”温建良又追问句,“哪方面?”
“不是公事,是个人想找你聊聊。”
“那不必。”温建良立刻回绝,“不认识你,没什好聊。”
“这里不许小便!”
半小时后,杜成把车停在铁东区万达广场门前,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四层商厦,最后,在商场入口处看到“平江路87号”门牌。他从副驾驶座上拎过挎包,拿出那张1990年地图,找到平江路87号机车厂家属区位置,用红色签字笔画上个叉,随即,驾车离去。
下午两点十五分,杜成已经坐在机车厂(现已更名为北方机车制造集团)人事科办公室里。办事员查找档案后,把他支到离退休办公室。
在离退休办公室,杜成得知“11.9”杀人碎尸案被害人张岚丈夫温建良已经在两年前退休,住处不明,但能查到他手机号码。杜成把号码抄在记事本上,道谢后离开。
在厂门口路边摊上,杜成买个手抓饼。他坐进车里,边大口吃着,边拨通温建良手机号码。几秒钟后,个低沉男声在听筒中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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