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望着年画,把牙“咯吱咯吱”咬两咬,走上前去,用刀尖把钟馗眼睛剜下来道:“让你看!让你看!”
女人阵怪笑,蹲下身,高髙地挥舞起柴刀,朝刘世昌脖颈砍下。
“扑哧!”
股鲜血喷到她脸上。
她擦也不擦,咧开红红嘴巴,疯魔般地不断挥舞着柴刀劈下,顷刻间,刘世昌尸体就血肉模糊,股浓浓血腥气充溢黑暗天与地……
痕,仿佛把他头骨从中间劈开!霹雳声响,刘世昌睁开眼睛,只觉得腹痛如刀绞般,他强撑着爬起身,推推身边刘升,刘升却动也不动,哼也不哼。刘世昌正在惊诧间,又是道闪电,照亮黑暗屋子,只见刘升睁着双毫无生气眼睛,嘴角和鼻孔淌出鲜血,显然是死亡多时。
荒郊,野外,电闪,雷鸣。刘世昌知道赵大在酒里下剧毒,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但是求生欲望还是驱使着他滚下土台,点点地向门口爬去。然而爬到半,他就爬不动,因为他看到眼前出现两双脚,还听见赵大和个女人狞笑。
刘世昌伸出手,痉挛手指抠住赵大脚腕抓两抓,喉咙里发出声悲怨呜咽,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
“两个人死双。”女人阴冷地说着,走到桌边,点亮油灯,把大小包袱起打开,看着白花花银两,嘴角竟笑得抽搐起来道,“发财!咱们发财!”
赵大把刘升尸身从土台上拉到地上,与刘世昌尸体并排放在起,气喘吁吁地道,“这两具死尸怎办呢,抬出去埋吧?”
倘若把三皇五帝以来中国默默死灭人数加在起,定是个令人震惊天文数字。
所谓默默死灭,并不是指史书上不绝于纸“遍地饿殍”“白骨露于野”或者“人相食”,这些固然是人间惨剧,但至少还落个死因;比之更惨,是那些活着时籍籍无名,而又不知什时间什地点突然就消失,也没有人为此深究死者,他们就像从没来过世间,直在阴间样。
本来,老汉张别古也应该是个默默死灭人。
“别古”二字,有讲究。宋元之际,与众不同谓之“别”,不合时宜谓之“古”,结合在起用作名字,可想此人怪癖倔强。京剧《乌盆记》中,张别古上场要念四句数板,把他凄苦身世道个明白:“苦难挨
“不好,不好,倘若被野狗扒出来,给人看见,那不是白做活儿吗?”女人沉思下,把手拍道,“有啦,有啦,咱们把他二人尸首剁成肉酱,和在泥里,烧成盆子,就是神仙也不能找寻着!”
赵大笑道:“妙,妙啊!这正是老本行嘛。”说着便进里间拿把柴刀,在油石上磨磨,便待分尸。女人声冷笑道:“你个人,要想把这两具尸体剁成肉酱,怕是要从初忙到十五,赶紧再找把刀去,咱们起来!”
赵大点点头,又取把柴刀递到女人手中,女人正要蹲下“做活儿”,却冷不丁打个寒战,双眼睛呆呆地望着赵大身后。
她这样把赵大唬得个激灵,转过头看,未见人,问女人道:“你看什呢?”
女人伸出右手,指着墙壁道:“那年画上钟馗,看着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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