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回到具体病情上来,余慈已经有基本认知。
如今华夫人,确实五内空虚,体质贫弱,稍加外力,就有摧折之忧。
最要命则是那不知名禁制,藏在形神深层,排斥力强,又非常敏感,且是用“联动”之法,动不动就是裹胁华夫人弱质之身,拿出玉石俱焚手段,形成个难以绕过死结。
怪不得无羽两样符箓能够生效。据余慈所知,不论是太玄阴生符也好,开明灵符也罢,都是运转日月,化育生机,性质和缓,便如药膳食补,自然消化,才避免冲突。
而这样和缓性质,自然也无法对禁制造成实质性威胁,相反,恐怕是把绝大部分力量都“供养”过去。
刹那间,余慈神识便与这道真意短兵相接,瞬间压力,绝不比楚原湘、武元辰那等精于神意攻伐之术强人稍逊。且极具“粘性”,竟是贴附而上,要鼓动华夫人全身气血,与他较高下!
此时此刻,华夫人就是真意控制下“傀儡”,半根指头都由不得她。
想到薛平治之前警告,余慈无论如何都不会当真与其对撼,当下展开神意虚空跳变之法,顷刻间跳转十余个法则层面,摆脱对方“粘性”。
而另边薛平治也是发动,虚空中元气吞吐摩挲,划分阴阳,又复归混沌,盘转间,将两方神意锋芒,挫消于无形。
余慈暗吁口气,薛平治则平淡开口:“这多次,都只觉得莫测高深,其力难以估算。”
就找不到医治手段。
要是华夫人允许,余慈倒想探丝罡气进去,但再想想,他按下这个念头,询问道:
“禁制对外力反制是怎样?”
华夫人闻声知意,当下笑道:“百闻何如见?平治元君之前是顾惜妾身过甚,其实稍作试探,并无大碍。天君可以尝试,只用神识探寸关即可。”
余慈“唔”声,而另侧薛平治又提醒道:“务必小心。”
华夫人固然能够续命驻颜,那深层禁制,应该也在逐日增长,和她生机紧紧缠绕在处,越发地难以应付。
余慈自问,若非要他出手,只能是全部推倒重来,以生死
“确实厉害!”
余慈此言发自肺腑。若不是他从楚原湘、武元辰神意交锋中,悟出跳变之法,刚刚真意对冲,他本人也还罢,华夫人那边,还不知道会怎收场。
他又向华夫人致歉,后者却摇头道:“是天君心善,主动避其锋芒,若是碰撞回,还难论高下,如此却是免妾身苦楚。”
美人儿你这想,就再好不过。
余慈毕竟是给赶鸭子上架,心里难免有些想法,可华夫人如此善解人意,那小小心结,也就给化消干净。
盯着指下寸关处,略沉吟,余慈便如华夫人所言,以神识刺入。
便在这刹那间,华夫人娇躯剧颤,脉动之速,超出常态近三倍,脸上却是血色尽褪,显然承受极大痛苦,气血运行更是拗逆常理。
饶是如此,她笑容竟然丝毫不变。
倒是余慈闷哼声。在他感应中,华夫人全身经脉都似要掉转般,可真正严重之处,却是在气血蹿动间,凭空凝化出强横真意,便从气血脉穴之中蒸腾而出,直如阴霾浓雾之下莽莽群山,不见首尾高下。
正因其不测,则愈见其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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