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陶昂。陶瓷瓷,昂贵昂。”他望着流羽,微笑着介绍自己。
流羽半个脸,陷入蓬松柔软枕头里,蓝眸凝固在静谧空气中,视线似是穿透面前陶昂,散落在不知名方向。
“你多少岁?”他不介意这孩子反应。继续温言问道。
流羽依然全无反应,只有那两排长睫毛无意识扇动两下。
陶昂挠挠头,沉默半晌,问道:“你喜欢楼下那片胭脂花?”
只在脑中搜寻着关于院长这个人记忆,印象里,院长是个风度翩翩中年男人,尘不染镜片后是对睿智而平和眼睛。目前为止,他们只有过面之缘,在他第天到永复医院上班时,照这里规矩,到院长办公室同他打个照面,彼此客气地寒暄几句。
“这个,陶医生,还要去给别人换药,先走。”阿萍跟陶昂打个招呼,又把他拉到旁,小声说,“刚才忘记锁门,让流羽跑出来事儿,你可千万别张扬出去啊,不然这个月奖金要饱汤!院长特别嘱咐们如果病房里没人,定要把门锁好,流羽毕竟是个特殊孩子,万跑出去出啥事,那可不好说。”
“呵呵,放心,不会说。”陶昂笑笑,“你快去忙吧,看看这孩子就走。”
“嗯嗯!”阿萍千恩万谢地推着小车走出病房。
确定阿萍已经离开后,陶昂掩上门,脸上微笑渐渐隐去,他从裤兜里摸出串钥匙,把挂胡匙扣上个拇指大小玻璃状圆球捏在手里,潮浪般淡红光华从圆球里扩散而出,把陶昂手指都晕染同样颜色,并有阵阵轻微有规律震颤从圆球中心发出。
他想起个钟头前,午饭后他在医院花园中葡萄架下小憩,只蜜蜂从架子前那大丛开正盛胭脂花上飞过,他慵懒目光顺着飞走蜜蜂落在左侧住院部大楼三楼上扇窗户前,阳光痕迹从明亮玻璃上斜过,个小小人影孤独地出现在窗后,印在上头模糊轮廓,恍惚间蒙上层淡淡蓝,转瞬即逝,也许那只是种错觉,可就在他视线与那身影相接刹那,他感觉在玻璃后,有双失望眼睛。
正因为这种奇特感觉,让他信步走进住院部,在三楼走廊最末端窗户前,见到这个踮着脚朝外张望小病人——流羽。
听到他话,道不易察觉波动,从流羽眼底闪过。
“明天采些胭脂花给你玩好不好?”坐在地上陶昂像个天真大孩子,比划着说,“胭脂花很好玩,
他把左手指轻摁在圆球顶部,口里默念句什,圆球光华与震动即刻停止下来,恢复成个普普通通玻璃球饰物样貌。
“终于找到……”他把钥匙收起来,如释重负般喃喃道。
他无声走到病床边,歪头打量着那个从开始就视他如无物流羽。阿萍说过,这孩子几乎从不说话,好像活在另个世界样。
陶昂与流羽两双眼睛,存在于同个空间,却没有丝毫交集。这孩子眼神,沉静冰凉,有意隔离任何妄图接近它们切。
陶昂掀医生袍,很自然地坐在地上,直起身来视角,刚好与侧卧在床-上流羽脸相对,或许这样高度,最适合个成年人与个孩童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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