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陶昂思索番,还是走到院长身旁,问,“可以问您几个问题?”
回头看看他,院长转回去对流羽道:“睡会儿吧,两个钟头后给你做次详细检查。”说罢,他示意陶昂同他道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院长顺手掩上房门,问陶昂:“问吧。”
“听说,流羽是个弃儿?”
院长点点头:“是,但也不完全是。她父母每个月都会把大笔治疗费打进医院账户。”
陶昂凝视她半晌,缓缓伸出手,小心地覆在她没有多少热度额头上。
或许是天生太安静,或许是懒于应付,对这个小小亲密动作,流羽没有任何排斥意思,动不动地任他掌心温度沁入自己身\_体,甚至还有些舒适地闭上眼。
“这个病房,不该是你待地方。”
良久,陶昂收回手,怜惜又黯然地低语句。
虚掩房门,吱呀声被推开,多日未见院长,步履稳健地走进来。
把它花蕊抽出来,可以做耳环呢,不少小女孩都喜欢这玩。”说着,他顿顿,双手有些无奈地放下,笑笑,“妹妹也很喜欢胭脂花。那时候,她跟你差不多年纪……”
流羽嘴唇,轻轻蠕动两下。
这个小小表情,没有逃过陶昂眼睛,他若无其事地以商量口吻问道:“不如,明天带你去花园里,你自己去摘胭脂花,趁现在正当花期,怎样?”
他脸上纯粹得不带丝心机笑容,在光线浅薄阴郁房间里,染上层肉眼无法看到阳光。仿佛,他才是那个心向往着出去玩耍孩子,那种由衷开心和些许心愿得偿释然,从他眼中游走开去。
长时间沉默后,流羽眼睫垂得更低,纤细稚嫩声音,像不小心碰到起脆弱玻璃——
“只是如此?”陶昂皱眉,“他们从不来看流羽?”
“没错。”院长颇无奈地说,“从流羽入院后,她父母就不曾露过面。确是比较违背常理。”
“能联系到她父母?”陶昂突然问这句,紧接着又解释道,“怎能这样把孩子扔在这里不管不顾!难道们不能想
见状,陶昂忙从地上站起,有些尴尬地朝院长问好。
“你是……”院长扶扶眼镜,想半晌才记起,“啊,是新来小陶吧?!”
“是,陶昂。”陶昂让到旁,说,“刚才碰巧路过,遇到阿萍,见她又拿药又抱着资料,就帮她把东西拿到这间病房来。”
院长笑着点点头:“你是新人,有空多在各病房走走,对增加工作经验是很有益处。”
说罢,他走到流羽身边,亲切地摸摸她头,轻声询问她有无不适之类问题,而这孩子则用只有院长才能听得到微弱声音,简要地回答,看起来,两人之间有种旁人无法企及默契。
“不要……”
她把脸转转,更深地埋入枕头里。
陶昂愣,虽然被拒绝,他却是极开心,其实他目并非是取得这丫头同意,不过想诱导她打破跟外界隔阂而已,她愿意跟自己说话,哪怕只是两个字,也是大感欣慰。
“为什不要?”陶昂不打算放过跟这孩子深入交谈机会。
流羽不肯再开口,小手更紧地抓住被单边缘,身-子蜷缩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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