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顺道:“督公带人去拿高焕,就算其他*员听说这事,应该也只以为是跟他殴打囚禁官妓有关。”
他抬头望望夜空:“但若是与他素有勾结人知晓,还是会心虚。夜长梦多,不能给他们转圜机会。商人们被带到之后你们先盘问着,该动手就动手,弄服两个,其余人自然俯首帖耳。高焕时半会还不会服罪,姚康会先招呼他。”
杨明顺知道高焕那德性,要叫他开口只怕得连着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连忙道:“督公先去休息,琐碎事情们料理就是。”
江怀越颔首往刑狱前方甬道而去,杨明顺忽又想起什似道:“对,那两个官妓要直关着吗?”
他脚步顿,“事关紧要,案子没之前不能放出去。”
江怀越冷哂:“这话少说,被别人记着又要拿它做筏子来生事。商人胆小怕死自然好弄,高焕到现在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咱们花几个月时间搜罗那群商人名单,可不就为今天吗?听说督公已经派出多路人马前去追捕,只要把他们抓到,事情可就好办多。”
通道幽长,脚步声晃。江怀越望着墙壁侧忽明忽暗灯火,心中默默盘算。
今日之事虽看似突然,却也不是临时起意。高焕此人目空切,仗着自己身为锦衣卫千户,宫中又有靠山便天不怕地不怕。数月前在宴席间将酒洒他身,打着哈哈只说喝多手抖。他当时含笑隐忍,回西厂路上便下死令,势必要将其身上所能挖料全都掘出。
姚康与高焕是死对头,自然不遗余力地刺探周详,前不久终于将收集好讯息回报上来。
走几步,又顾自侧过脸问道:“那对姐妹现在怎样?”
“都关起来,已经安排人给那受伤女子止血包扎,另有个懵懵懂懂不识趣,被吓唬几句应该也不会放肆。”
江怀越微蹙眉,“怎呢?被带进西厂还敢不老实?”
“倒也不算……”杨明顺笑嘻嘻地道,“被关在北院,傻乎乎地还问为什要关她,说是想向您请罪,小说要割掉她舌头下油锅,她才吓得不敢吱声。不过看她那慌里慌张样子,是在教坊里怠慢您,还是技艺不佳让督公生气?”
江怀越瞥他
自高焕到北镇抚司之后,先后有多人入职京城銮卫各司,看上去与他并无直接关联,但是列出这些人籍贯,便可发现几乎都是山西带。再加上有番子守在他家附近多日,亲眼看到山西商人宋引数次来访,如此两相核验之后,江怀越便知道高焕必定收大量财物来替他们谋事。
再阔绰商人,也总想着让子孙能跳出这行,在朝中谋个官半职光耀门楣。
不过虽有这样揣测,但毕竟拿不到确凿证据,因此直在暗中等待。没料想今日去趟淡粉楼,倒是得知极为有利讯息。
对于他而言,只要能顺理成章进入高焕府邸,其余所谓证物,无非只需提前准备好而已。甚至即便无暇准备,他手中捏张空无字白纸,说是搜到账单,又有谁敢当场上前验证?
“今夜抓只是在京城批商人,已叮嘱黄、魏两位档头行事务必迅捷,以免走漏风声。”江怀越慢慢走出通道,门口番子纷纷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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