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桩仍是无理兴讼,当即说破劝回,桩关涉到宅界纷争,须得交官府裁断,要写讼状。墨儿虽不爱说话,写讼状却已是熟手,仍由他执笔。他照规矩,先用朱笔蘸朱砂
寒食清明,宗室子弟都去祭祀祖陵,赵不尤是太宗皇帝六世孙,前天带着琥儿赶到太宗永熙陵,祭祀罢后,他不喜和众人起慢腾腾坐车舆,自己抱着琥儿,骑马先赶回来。琥儿第次骑马,路欢叫,回来却嚷头痛。
温悦道:“赵太丞说不打紧,只是受点小风寒,吃几丸药就好。”
琥儿撅起小嘴:“不吃药。”
瓣儿逗道:“琥儿又有什高见?”
琥儿病怏怏地说:“药是偷。”
“有只客船凭空不见,有个仙人降凡,还有大幅天书……”
“什乌糟糟?”顾震皱起眉头,向东边望去,隐约能听到叫嚷声,“嗐!看来这假又休不成,不尤,到时候恐怕又得劳烦你。”
“若有用处,尽管说。”
“那先去看看。”顾震叉手,带着万福齐向城外走去。
“爹!”
哈哈,赵大判官又帮省桩麻烦!”
墨儿回头看,是哥哥老友顾震。现任开封府左军巡使,主掌京城争斗、纠察之事。顾震四十来岁,鹰眼鹰鼻,斜插对眉毛,长相有些凶鸷,平日行事也和猛禽般。今天他身着便服,看来是出城闲逛。
墨儿忙躬身作揖,顾震笑着在墨儿肩上拍把,赞道:“京城又多个后生讼师,好!”
墨儿忙笑着谦道:“顾大哥过奖。”
赵不尤也已站起身,笑着叉手:“老顾。”
众人都愣,瓣儿笑道:“刚才明明付药钱呀。”
琥儿奶声奶气道:“姑姑不是常念——‘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大家听,全都笑起来。
说笑阵,赵不尤让墨儿去对街梁家鞍马店雇顶轿子,送温悦、瓣儿和琥儿回去。
轿子走后,两人又坐回到书讼摊,不到个时辰,又接三桩案子。
墨儿正和哥哥赵不尤望着城外疑惑,忽然听到个幼儿叫唤。
是嫂嫂温悦,抱着琥儿,和瓣儿起缓步走过街来。墨儿忙迎过去,从嫂嫂怀里接过小侄子,琥儿刚过三岁,半耷着眼皮,没精神。
温悦身穿月白窄袖对襟长褙子,浅青襦裙,人如其名,温婉和悦,如同夏夜清风淡云间月。墨儿从未见她冷过脸、恼过谁。嫂嫂和哥哥站在起时,两人看着既悬殊,又异样相衬,似幅墨石幽兰图。
瓣儿和墨儿是对孪生兄妹,瓣儿眼波清亮,娇小面庞上娇翘小鼻头,穿着深绿锦边浅绿无袖褙子,粉白衫儿,鲜绿罗旋裙,如绿叶衬着朵白茉莉。
赵不尤伸手摸摸琥儿额头:“还有些烫。是不好,不该忙着赶路。”
顾震笑道:“古德信在章七郎酒栈订桌酒菜,走,今天清明,去痛快喝两杯!老古应该已经在那里等着。”
“不巧,简庄先生已先约。”
“那竹竿夫子?哈哈,那你就去谈经论道吧,和古德信大酒大肉去——”
顾震话未说完,个矮胖人从东边急急跑过来,是顾震亲随万福,他眼看到顾震,几步奔到跟前,气喘吁吁道:“大人,虹桥那边出大事!”
“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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