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恍然道:“对!葛大夫有个儿子,叫葛鲜,是府学生,礼部省试考头名,刚应完殿试,前两天被同知枢密院郑居中大人招女婿,说等殿试发榜后就成亲呢。这说,昨晚是葛家父子起招待个客人,这客人坐在右边这根凳子上,葛鲜起身去攻击那客人,不对呀!死是他父亲——”
顾震道:“也许是误伤。”
万福连声叹道:“他去杀那客人,却被客人躲开,葛大夫当时恐怕也站起来,正好在客人身后,那刀刺到葛大夫身上。葛鲜误伤父亲,自然要跑过去查看父亲伤势,便跪到葛大夫左边,所以才挡住溅出来血迹——”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
万福指着桌子左边条凳说:“看那根条凳,它是朝外斜开,左边这个人是从门这头起身,绕到尸首脚这边。”
顾震道:“只有右边这根条凳翻到,而且是朝外翻到,坐这边人看来起身很急——”
万福道:“最先被攻击是他?”
顾震道:“看来是左边这人站起来攻击右边这人,右边人忙跳起身躲开——”
万福道:“左边这人又去攻击刺死葛大夫?”
十二岁时,他爹就开始教他仵作行当,其中最难项便是验毒。般验毒有两种办法,是查看尸身症状,二是用活猫狗来试。若急切之间找不到活猫狗,便得用第三种办法——尝。
他家祖上就直任仵作行当,家传秘法之便是尝毒。每次尝毒只蘸小滴,并不会有大碍,而且时日久,体内自然生出抗毒之力。只是初学时却极险恶,对毒性、毒味没有任何经历,尝少,根本尝不出来,尝多,又会中毒。那几年,他经常尝得头晕目眩、口舌肿烂。花五年多才渐渐掌握各种毒性。像这曼陀罗,舌尖只需沾点,便绝不会错。
他忙向顾震回报:“顾大人,茶里有曼陀罗毒!可致人麻痹窒息而死。”
顾震目光顿时变得阴重:“真?难怪都没有喝这茶。”
万福道:“这死者是大夫,又是主人,茶里毒恐怕是他下。不过,另两个人似乎察觉,并没有喝。看来,这主客之间都存杀意,主人谋害不成,反倒被杀。”
“恐怕不是……”姚禾忍不住道。
“哦?为何?”顾震扭头问他。
姚禾指指桌上茶瓶,他留意到茶瓶放在桌上位置,并不是放在中央,而是靠近左侧:“这茶瓶靠近左侧,斟茶应该是他,而不是葛大夫本人。”
万福纳闷道:“主人不斟茶,反倒是客人斟茶?”
“未必是客人——”顾震望着姚禾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
“顾大人,还有这血滴——”姚禾指着尸首左侧地上。
刚才验尸时,他已发现地上血滴有些异样。死者由于肺部被刺穿,倒地后口中呛出血来,血滴飞溅到他左侧地上,但上下两边能看到血滴溅射印迹,中间片地上却看不到。
顾震和万福也小心走过来,弯腰细看,万福道:“看来死者被刺后,有人在他左边,挡住喷出来血滴。”
姚禾补充道:“看这宽度,这个人不是站着,而是蹲着或跪着,才能挡住这宽血迹。”
顾震道:“尸首头朝西北倒着,凶手应该是从右边位置刺死他,该在尸首右边才对,为何要跨到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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