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总算平息。冯赛又说些缓转闲话,两人渐渐松活下来,露出些笑,彼此说些寒酸带刺、相互打趣之语,冯赛见他们嫌恨释尽,这才起身告辞。出来后,他才长舒口气,急忙上马,赶回岳父家。家中只有个老染工看门,说并没有人来报信。冯赛听,重又担心起来。
直到天黑后,周长清才派窦六来,说那八十万贯钱袋陈三十二已经取出,果然有两个人跟踪他到那个宅院。并且已经有两个男子伙,执意住进十千脚店后门边间房舍。
冯赛这才放半心。不知那两个男子是哪方所派,若是谭力方,恐怕正是截断矾货樊泰,四人之中,樊泰露面最少。
那,李弃东呢?他眼下藏在何处?
三、暗室
谊却已伤,再想补救,恐怕不易。”
两人听,都不再言语,各自垂眼思量。
冯赛啜口茶,见二人怒气消许多,这才和声继续:“在下有个折中主意,不知两位行首可愿听听?”
“你说。”两人起望过来。
“矾行价可涨,但不超过五成。”
梁兴被火围困,正在急思对策,忽然听到隔壁声惊叫,是梁红玉那使女,恐怕才从睡中惊醒,自然是要冲出门去。
梁兴忙摘下壁上挂把宝剑,疾步走到门边,要去救那使女。可刚打开门,火焰便扑面灼来。接着,声锐响又疾射而至。他只得迅即将门关上。叮声,又支短箭钉在门板上。随即,隔壁传来吱呀开门声,接着声惨叫,而后扑通响,那个使女恐怕被短箭射中倒地。浓烟从门缝下涌入,呛得梁兴剧咳起来,眼睛也顿时熏出泪。
“接着!”身后忽然传来梁红玉声音,件物事随即飞向他。他伸手接住,是件浸湿绢衫。他忙用那湿衫捂住口鼻,见梁红玉也用条湿衫蒙住半边脸,端着烛台,打开墙边个大木橱,掀起块贴铜皮底板,回头向他招手。
梁兴愣,原来那底下藏个暗室。他正要过去,却听见隔壁那使女在呻吟低哭。他忙朝梁红玉示意眼,撂下长剑,将那条湿衫绑在口颈间,从门边衣架上抓过件红锦褙子,重又打开门,将褙子抛出去,趁势蹲下身子,疾速出去,俯身赶到隔壁,火光中见个十四五岁绿衣少女躺在门边,胸口插着支短箭。他伸臂挟住,照旧蹲身急行,将那使女拖回去。烟焰间嗖嗖几声锐响,短箭不断射来。支射中他后背,阵剧痛,他却顾不得,护住那使女抢进门中。梁红玉在旁迅即关上门。
房内浓烟弥漫,火焰已燃着窗纸,外头不远处传来几个妇人惊叫失火。他挟着那使女走到木橱边,梁红玉手里握着那柄长剑,让他先下。他抬腿钻下去,底下是
“五成?”两人又同声质疑。
“在下也知,五成这个数,难合两位行首之意。但货缺价该涨,情谊更须顾,因此才说出这个对半之数。等各地矾货陆续到来,再降回常价。两位行首各放开眼,让步。生意之事,重在江河长流,两位都是长辈,这道理自然无须冯赛再多言。”
两人又各自垂眼思量半晌,染行行首先抬头发话:“他若能答应守住五成这个限,便叫染行人都回去。”
“答应。”
“好!言为定!”冯赛忙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