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院中除赵金镞,便只剩楼下三巧和楼上两位女子。
间房中,有人被衣带勒死;另间房中,发生过斗杀。又有两人被杀。张用已经无法推
,上头沾有血迹和两根白发。众人之中,酒巧班老浆年纪最长,只有他是满头白发,且极细软,有些发黄。与那石头上白发正相吻合。此外,雕巧好饮,常去班老浆那里尝酒。银器章家中每年酿新酒,也总是从班老浆那里重金偷买宫中酒曲。因此,班老浆与雕巧、银器章皆有亲密过往。班老浆又生性胆小,自然怕众人怒火延至己身。他恐怕是跑到后门边,去向送饭之人求救,却被人用石头砸死。
那石头不小,其他诸巧都是精细工艺,只有韩车子身强力壮,才会用这大石头做凶器。他性子躁,见班老浆偷跑向后门边,自然认定班老浆才是那内*,时愤起,再不细想。
班老浆死后,最怕者便是那真正内*。他迟早会被察觉,又不敢向银器章告密求助,旦,bao露,结局便如班老浆。为求自保,他必须下手,先除掉众人首领毛重威及左右臂膀韩车子和赵金镞。
众人被锁起来时,自然都曾被搜身,只有内*身上能暗藏匕首。有两间房床上有血迹,屋主应该是被匕首所杀。其中间墙角有堆痰迹,韩车子有这个癖好,爱朝墙角远远吐痰,射弹般。那间房自然是韩车子所住,他被褥上血迹浸几大片。另间房里则极整洁,毛重威平素最好洁,穿衣用物从来都极端整。张用为学制砚手艺,曾和他吃过几回茶,桌上滴点水,他都立即用帕子拭净,那帕子也叠得方方正正。那另间房应该是他住,床上血迹只有片——
张用想到此,忽然停住,那*细即便有匕首,如何能接连潜入两间房去杀人?他立即跳下床,摸黑走进那两间房去查看,如他所料,那两间房后窗插销槽被凿坏,都插不死。他打开窗户,探出头,朝下细看。天虽然黑,却仍能瞧出,窗根草丛被人踩踏过。
这便是,那*细自然是趁毛重威、韩车子和众人在厅中议事,溜进这两间房,用刀尖将窗扇插销槽戳坏。而后,半夜潜入房中,先后将两人刺死。
张用忙又走到赵金镞那间房,到窗边瞧,插销槽也被戳坏。赵金镞也在那内*预谋之中。只是,他杀韩车子时,恐怕未能刀致命,又连戳几刀,因而那被褥上留几大片血迹。韩车子临死前必定大声喊叫,惊醒众人,那内*慌忙跳窗逃走,没有机会再去杀赵金镞。
从笔巧、玉巧翻墙逃走,到砚巧、车巧被杀,恐怕只在两夜之间,七人接连送命。
赵金镞虽免于死,见毛重威和韩车子为锄*,反被内*杀害,他自然既怒且惧。边小心提防,边急寻内*。然而此时所剩十人,个个自危,人人都似内*,哪里能判断得清?
赵金镞孤身人,已如困兽般。他是医者,凡有青草之地,便能寻见毒草。张用在这后院草丛中,见墙边有丛猫眼草被揪得只剩根茎。猫眼草叶分双瓣,中有两颗小卷苞,可以入药,治咳喘水肿。但又俗称烂疤眼,食用过量,能致人头晕、呕吐、躁狂,重者昏厥致死。赵金镞为保己命,神志尽失,在四个可疑之人饭食中下毒。四巧同时送命,其中是否有那内*,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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