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闷声问:“换作你,你难道有高明法子?”
瓣儿仍不回头,却得意道:“自然有法子。这法子叫作‘蛤蜊妙法’。只在家里吃着油煎蛤蜊,最多明天,便能知晓董谦是如何逃离章七郎酒栈。”
“哦?真?”
“那是自然。”瓣儿扭过头,得意望过来,“在帷幄中闲吃蛤蜊,你在千里外累断腰腿。咱们比比,看谁先勘破这谜关。”
墨儿没有应声,闷吃几口,才又问:“哥哥,你去冰库查得如何?”
瓣儿原本已经端木盆去打水,听到后,立即扭头嗔嚷:“让他查,他只会发怔,这会儿恐怕已经变成个泥塑。”
院门忽开,墨儿走进来,果然目光迷怔,脸含愧疚。
“泥塑神判回家!”瓣儿奚落罢,猛地打个嗝。
赵不尤和温悦不由得相视笑。墨儿则越发沮丧。
温悦忙安慰道:“你莫听她,她在屋里妒你整天。你也快洗洗脸,夏嫂早就煮好饭菜,大家都饿,咱们好吃饭。”
险伪之辈,世所不能绝也。
——宋真宗•赵恒
、毒烟
赵不尤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才进门,瓣儿和琥儿便起迎上来,姑侄两个争着问话。个问董谦,另个问狮子糖。
“没有去——”赵不尤将冰库老吏、武翘、彭影儿三桩命案讲遍。
墨儿听得睁大眼睛,瓣儿也起身过来,站在旁边细听。温悦更是连
赵不尤和墨儿洗过手脸,起坐到饭桌上。瓣儿却坐在门边小凳上,闷瞅着院子。
温悦笑着说:“她在家里气闷,拿吃食作伐,下午把整钵油煎蛤蜊全都吃尽,吃得从傍晚开始打嗝,就没住。”
刚说罢,瓣儿又打个嗝。众人全都偷笑,琥儿却大声笑叫:“姑姑又打嗝!”瓣儿装作没听见。
吃几口饭后,墨儿慢吞吞地说:“将章七郎酒栈细细搜好几遍,都没找见董谦踪迹。客栈前后当时都有人,并没人见他离开,他应该还是藏在客栈某个隐秘处。便给坊正和胡十将使眼色,让他们出去锁上门,躲到只柜子里头,直躲到天黑,也没听见任何动静。董谦既能穿门而入,恐怕真是使什奇法遁走。”
瓣儿忽然笑起来:“某人竟能在柜子里痴躲天,果然是个泥塑判官。”
赵不尤这才想起上午出门前,答应琥儿给他买狮子糖。哪知今天连逢四桩命案,早忘这事。他顿时有些愧疚,琥儿能说话后,他便教琥儿凡事要守信。妻子温悦笑他是才见树苗,便想架梁。琥儿却竟明白何为守信,并牢牢记住,时常拿来反责他。赵不尤俯身抱起琥儿,忙寻思该如何跟他解释。
瓣儿则是上午想跟着起去查案,被温悦拦住,恐怕在家里急天。这时在旁不住打岔,倒是替他拖延会儿。
温悦也走过来,使个眼色,偷偷将个小纸包递过来。赵不尤会意,温悦料定他会忘狮子糖,已替他买好。他朝妻子感愧笑,忙接过小纸包交到琥儿小手里,琥儿顿时欢叫起来。
温悦笑着说:“爹累天,琥儿快下来,今晚只许吃颗。瓣儿女判官,你也莫要着慌,先给你哥哥打盆热水来——墨儿呢?”
“他还没回来?让他在章七郎酒栈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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