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贼人行事如此谨慎诡秘,显然并非寻常劫匪。张用推测银器章应是间谍,他恐怕不会去劫寻常女子。那个人难道在说谎?他寻并不是女儿,而是紫衣人?如今看来,他那神色虽有些忧闷,却似乎并非亡失女儿之焦。而且,女儿被劫,他不但未到开封府报官,反倒似乎怕被人知晓般,只独自在
于死人,鲁三刀这些年早已麻木。梁兴死,却让他有种奇异欢欣。如同困在井底青蛙,看到井沿上欢蹦另只青蛙掉落下来摔死。
他趁乱离开红绣院,叫那几个手下回去,自己则走进对面剑舞坊,吩咐那妈妈,叫邓紫玉出来服侍。那妈妈说高太尉办生辰宴,邓紫玉被召去。他只得悻悻作罢,另选个,尽兴磋磨半夜才罢休。那妓女被他拧得浑身是伤,哭个不住。鲁三刀不耐烦,将她撵走,自己到桌边倒杯酒,正要饮,却眼扫见窗外对街店铺灯笼下,个人影快步走过——梁兴。
四、诈死
范大牙瞒着程门板来寻张用。
他和牛慕同查明,宁妆花从应天府将丈夫姜璜棺木运回京城。下船后,伙贼人谎称其妹宁孔雀指派,将宁妆花引到甘家面店前,他们买通店里熊七娘和后巷对门那老妇人,接连穿过甘家面店和老妇院子,用候在那里厢车,将宁妆花和棺中尸首从后面第二条巷子劫走。
牛慕将此事告知妻子宁孔雀,才知姜璜并没有死,来汴京途中,他跳下船、游上岸,恰巧遇见位朋友,他自称失脚落水,借那朋友之马,去追那船。姜璜既然没死,那棺木中是何人尸首?那伙贼人劫宁妆花时,为何要连那尸首起搬走?
范大牙细问过宁孔雀后才知,宁妆花所乘之船,竟是清明正午发生神仙异象那只梅船。他听后大为震惊,这向汴京城诸多凶案皆是由那梅船引发,其中有个要紧嫌犯,穿件紫锦衣。据甘家面店熊七娘所言,她曾看眼那尸首,那尸身上也穿件紫锦衣。范大牙这才恍然大悟,那伙贼人如此慎重,花这许多气力,原是为那紫衣人,宁妆花则只是顺带被劫。
更奇是,清明那天晚上,城南蔡河边座院子里,有幢新造楼竟凌空飞走,当时楼中有汴京十六巧,也跟着齐消失不见。幸而作绝张用拆穿其间诡计,幕后主谋者乃是银器章。开封府介史程门板在查看那院子时,发现墙边土中埋具死尸,身穿妆花绿缎衫。范大牙听说后,立即想起曾打问出,劫宁妆花那伙贼人雇车也停在那院外,忙叫牛慕起去认。没料到,那尸首竟是宁妆花丈夫姜璜,姜璜身上还有根银管,里头有些烟烬,残余股异香,是迷烟管。
看到那迷烟管,范大牙顿时明白前后因果:姜璜与人合谋,在应天府诈死,诱使妻子宁妆花前去扶柩。他躺在棺木中,上梅船,以迷烟迷昏船上那紫衣客,悄悄搬进棺木中,自己为隐藏行迹,跳进水里,游上岸,借匹马,急赶回京城。他京城同伙则等在虹桥,劫走宁妆花和紫衣客,运送到城南那院中,和那十六巧同遁走。姜璜则被银器章灭口,埋在那院里。
范大牙虽想明白其中原委,心里却顿时闪出个疑虑——那个人,他父亲,说自己女儿也被那伙贼人劫走,也在尽力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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