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金水河边,沿着河岸,依梁红玉所言,寻见谭琵琶庄园,绕到后面,将马拴在后墙边树上,从袋里取出买那捆麻绳,在树身上绕圈,将两个绳头拉齐,每隔约尺挽个绳结。挽好后,将绳头抛过墙头,自己也纵身攀上去。里头林木繁茂,透过枝缝,见四处挂满灯笼,个大水池边,大片花丛,花丛中张卧榻,却不见个人影。
他忙翻身跳下墙头,藏在暗影中,绕过花园,穿过道月门,快步行至前头大院房舍,见中间间屋子亮着灯光,门外站着个使女,里头传来个女子俏媚声音:“谭指挥好生歇息,改天红玉再来侍奉你。”随即那房门打开,梁红玉走出来,让门外那个使女送自己出去。
虽在预计之中,看到两人走远,梁兴仍暗呼声庆幸。他忙贴着墙快步行至那门前,轻轻开门,闪身进去。屋中极黑,目不辨物,却听见呜哇呻吟之声,他循着那声音,摸到床边,伸手探,床上躺着个人,自然是谭琵琶。
梁红玉不愿说自己与谭琵琶有何冤仇,梁兴却能大致猜到。他心中极厌恶,把掀开被子,揪起这纨绔恶徒,扛到肩上,转身出去,带好门,顺着原路,快步奔到后墙边。寻到那条绳索,踩着绳结,攀上墙头。翻转谭琵琶,抓住他双臂,丢下去,自己随即轻轻跃下。谭琵琶在地上呜哇挣扎,梁兴把拽起,横撂到马背上,随即腾身上马,沿着河岸,向西寻去。
四、知觉
张用又被装进麻袋里。
他去西郊那个破钟庙寻见沧州三英,叫他们将自己送去给银器章,那领头矮子只略犹豫,便点头答应。张用看得出,这矮子也极想寻见银器章,却不肯流露,那神色间似乎藏些积年旧伤。
不过,沧州三英也不知银器章下落,这两天只寻见管家冰面吴藏身处。张用想,能近步是步。他自家带绳子、旧布和麻袋,让三英绑得真些,将他捆结实,口里塞紧旧布,而后才装进麻袋里扎牢,用扁担挑着去北郊见那吴管家。
那吴管家见到他们,显然极吃惊,寻思半晌,才叫三英将麻袋放到院中辆厢车里,而后走进屋,又很快出来,低声对那三英说:“这是十两银子,你们走吧,莫要再来。”三英答应声,起离开。那吴管家则迅即关紧院门。张用在车里听到两个人起走出屋子,个少年声音问:“爹,车上是什?”吴管家却低声道:“此处留不得,你们赶紧收拾,其他东西都留下,只带那三个包袱和两只箱子。去雇辆车,你们母子两个先走,过两日,去寻你们。”那少年又要问,却被吴管家喝住。两人忙进屋,吴管家则开门出去。
张用躺在麻袋里边听着外头,边细细体会被捆扎滋味。这时上颚已惯习那破布团,已不再生呕,但口直被撑张,颌骨极酸困,喉咙也极干涩。手臂、腿脚则由酸至痛、由痛至麻,这时已觉不到被捆,只觉得全身肿胀起来,似乎能将麻袋胀破。那麻袋原是用来装石灰,鼻孔里不断吸进灰粉,燥刺呛人,却咳不出……张用欣喜地发觉,自己魂魄似乎渐渐脱离躯体,浮在半空。道家修仙,蝉蜕羽化,莫非便是这等情境?只是,无论魂魄如何飘浮,都被某样东西牵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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