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坞竟是当今宰相王黼幕客,他寻冯宝去做紫衣客,难道是王黼指使?王黼身为堂堂宰相,为何要做这等事?
与李邦彦相似,王黼也生得风姿俊美,双眼瞳金亮如琥珀。虽不好学问,却才智敏捷、巧言善媚,又正逢当今官家重兴新学,十五年前考中进士,与当时宰相何执中之子共事,得其盛荐,由校书郎升迁至左司谏。当时蔡京被贬至杭州,官家却心中牵系,差内侍去杭州赐给蔡京只玉环。王黼探知此事,忙上书盛赞蔡京所行政事。蔡京复相后,骤升王黼为御史中丞。
王黼见郑居中与蔡京不和,又与郑居中暗中结交,更极力巴附宫中得宠内侍梁师成,称其为恩府先生,依仗这些权势,他在京城公然夺人宅、抢人妾。
“正是听到这信儿,才来问问。”
“你是来吊孝?主母在家里。”
“许久未见杜老兄,怕有些唐突。不知他这两年以何为业?”
“他在王丞相府里做宾幕。”
“王黼?”冯赛惊。
赵不尤虽有预料,却也暗暗惊,心下越发明:“在下正是感于贵府三代之忠,今日才来告知此事,也定尽力寻找董谦。已查明,那梅船案主使乃是林灵素,林灵素已中毒身亡,也有确凿证据,可证董谦是受林灵素驱遣。寻见董谦,梅船之乱才能结案,再不能容他有丝毫脱罪之隙、嫁祸之言,否则恐怕会继续伤及无辜,更会伤及贵府忠孝清誉。”
“也派人四处去寻,若是能寻见,立即将他交付给赵将军……”
赵不尤听到这句,心中才终于松落。
二、宰相
冯赛清早出门,照着管杆儿所留地址,寻到杜坞家。
,即便他说受人指使,杀人之时,并无旁人在侧,他堂堂名进士,杀或不杀,岂不能自主?在下纸讼状,必得判他个死罪,好替那两家苦主申冤报仇!”
邓雍进似乎得救命符,顿时抬起眼,目光却仍犹疑不定。
赵不尤放缓语气:“听得董谦似乎还卷入另桩事,那事更加重大——”
“哦?”邓雍进目光紧。
“邓侍郎可听过那清明梅船事?”
“嗯。”
“杜兄殁之后,王丞相可曾问过丧?”
“王丞相自然不会亲自来,不过差人送来奠礼,沉甸甸几大箱子呢。”
“哦,多谢小哥。”
冯赛上马,心里阵惊乱。
他没有去敲门,只在巷口瞅望。等许久,才见那院门打开,个十六七岁后生走出来,样貌衣着和管杆儿所言相似。等那小厮走过来时,他出声唤住。
“小哥,能否问桩事?”
“啥事?”
“你可认得个叫杜坞人?”
“他是家主人,你要寻他?他已殁。”
“嗯……只约略听些,却并不知详情,也并不介意那些妖妄之语。”
“嗯,在下料定也是如此。不过,邓侍郎仇敌若是将此罪也嫁祸于邓侍郎,那便越加难洗难脱。”
邓雍进重又露出慌意。
“贵府三代,皆是国家栋梁,邓侍郎自幼受父祖训教,应不会做出那等祸国害民之事——”
“那是自然!”邓雍进声量陡升,身子也顿时挺起,“父祖生皆倾心竭力、尽忠为国,虽年轻,却也知道臣子忠心、国家大义,便是粉身碎骨,也愿捐躯报效,甘心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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