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姓硃……想不起来。”
“他是改姓。他原姓郭,他父亲是郭解[郭解:西汉著名游侠,详见《史记·游侠列传·郭解》]。”
“郭解?”司马迁大惊,随即恍然叹道:“难怪,难怪,果然是父子,世上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人敢去皇宫盗走汗血马。
[文+人]“关于盗马贼?”
[书+屋]“你怎知道?”
“只是猜测,杜周眼下最大烦恼,当然是汗血马失窃事。这马如果追不回来,杜周休矣。”
“正是事关那硃安世。杜周查出他妻子现在成都,他料定硃安世必会逃往那里,要到成都,知会蜀郡太守,定要捉住硃安世。这让实在为难。”
“你职在监察,能否捉到,该是蜀郡太守之责。”
“长安几十年,活活憋煞人,出去走走,正好开开心胸。”
司马迁正不知道是否该道贺,任安原为北军使者护军,官秩比刺史高,但天下十三部州,刺史监察州,权柄极大。现在听他这样说,随即释怀,替他高兴。但同时,心下又多少有些怅然。去年田仁迁任三河巡查,现在任安又要离去,这长安城中更无可与言者。
这时,柳氏也迎出来,笑着拜问。
任安转身从僮仆手中接过个盒子,递给柳氏:“这是贱内让带过来。”
柳氏打开看,是盒精致甜糕。
建,而是用竹索编成!卑职这就草拟紧急公文,速派驿骑南下,通报蜀道沿线郡县。再让蜀郡太守立即追查那硃安世妻子下落!”
司马迁正在书房中埋头写史,忽听到窗外有人高声唤道:
“故友来访,还不出来迎接!”
听到这声音,便知是任安,司马迁心中顿时暖,忙撂笔起身,几步赶出门去。只见任安大步走进院中,年近五十,身形高大,气象爽阔。身后跟着个僮仆。
司马迁向朋友极少,自任太史令后,息交绝游、埋头攻书,交往越发疏落,只有任安、田仁两人与他始终亲厚。尤其是任安,心地诚朴,性情刚直,与司马迁最相投。
“不是怕捉不到硃安世。相反,怕是捉到他。”
“哦?这就不明白。”
“没向你提过,那硃安世与相识多年,算是忘年之交,情谊非浅。”
“你怎会认识他?”
“他父亲于有恩。年少穷困时,他父亲曾数次相助,能投靠大将军卫青门下,也是由于他父亲引见。其实他父亲你也见过。”
任安又道:“这是她特意蒸,说让你们也尝尝。”
柳氏忙谢道:“让嫂子费心,时常记挂着们。这定是枣花糕。”
任安笑道:“好眼力,正是河间[河间:地处冀中平原腹地,位于今河北省内,属沧州市管辖。河间之名始于战国,因处九河流域而得其名,古称瀛洲。盛产粮棉瓜果,尤以金丝小枣著名。]枣花糕。”
柳氏忙去厨下,吩咐伍德妻子胡氏置办酒菜,司马迁与任安对坐而饮,谈笑会儿。
任安忽然皱起眉头,道:“昨天杜周找到,托到成都时,务必帮他料理桩事。”
司马迁迎上去,执手笑道:“多日不见,兄长切可好?”
任安哈哈笑道:“是来道别!”
“道别?去哪里?”
“蜀地。刚被任命为益州刺史。”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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