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尽是黑茫茫水,远处亮着几盏灯光,应该正是渐台。
两人便轻轻划水,尽量不发出声响,缓速向渐台游去。游许久,渐渐接近灯光,也能隐约辨认出水面上矗立座楼台。
眼看要游到渐台,前面忽然现出团团黑影,硃安世怕又是水鸟,忙伸手去拉韩嬉,韩嬉也已发觉。两人轻轻游近,仔细看,不是水鸟,而是莲花,朵朵飘满水面。现在才初夏,怎会有莲花?
硃安世伸手摸,花瓣坚硬,竟是铜片。而且,花芯中轻轻发出铃铛响声。
他大吃惊,又轻手摸那花芯,里面根细铜杆,顶上缀着个铜铃。再摸下面,莲花底座是个木盘,盘下根细绳垂在水中,他潜入水底,顺着绳子往下摸,细绳竟有丈多长,低端拴个小铜球。
人继续北行小段路后,也下马,墙内便是太液池,距渐台最近。樊仲子将四匹马缰绳挽在起,低声嘱咐声“小心”,随后牵马隐入旁边树丛中。
硃安世向上张望,墙头每隔几十步便有个卫卒挑灯执械,来回巡守。静待片刻,墙头忽然传来呼叫声,灯光纷纷向南移动,自然是郭公仲在南头故意,bao露行迹。
“好,走!”硃安世低声说着,急步奔至墙角,韩嬉随后跟来。两人各自取出绳钩,用力向上抛,钩定后,起攥紧绳子,蹬墙向上攀行,硃安世才到墙顶,韩嬉也已到达。硃安世这是第次见韩嬉做这些事,暗暗惊叹。两人攀在墙边,收好绳钩,向内偷望。只见附近宫卫都急急向南赶过去,不远处个尉官大声叫嚷,喝令其他宫卫补好空缺。乘近前留下空档,两人迅即翻身越过墙堞,跳下行道,几步急行,又越过对面墙堞,钩住墙砖,溜下宫墙。
脚底是片草丛,眼前不远处条甬道,甬道外片浓黑。仍是几十步个宫卫挑灯巡守,另有队宫卫急急向南赶去。
硃安世、韩嬉伏在草中,等近前那个宫卫走开,急忙蹑足前奔,穿过草野,走不多远,脚下开始松软,到水边沙地,两人放轻脚步,向前慢行,脚下渐渐湿滑,草也多起来,已到水边。两人轻步探入水中,才走十几步,忽然碰到团团毛茸湿滑东西。
硃安世浮上水面,再放眼望:眼前这铜莲花,密密麻麻
随即,阵惊鸣声,震耳骇心!
是水鸟!不知有多少只,纷纷扑腾惊飞,硃安世和韩嬉慌忙俯身趴下来。
附近那个宫卫立即提灯赶过来,不远处几个也先后奔来,起向这边觑望。两人低伏身子,丝毫不敢动。幸而那些鸟渐渐飞落,咕咕鸣叫扑腾阵,重又安静下来。那几个宫卫张望半晌,见无异常,才回身又去甬道上巡查。
月亮透出乌云,微洒些光下来,硃安世睁大眼睛尽力张望,隐约辨出前面片浅草湾地,是禽鸟栖息之所,水面黑压压伏满水鸟。左边片水面水鸟要少很多。于是他以手语示意韩嬉,随后慢慢站起身,低弯着腰,小心避开水鸟,在草丛中轻步向左边走去,韩嬉紧随在他身后。
行几十步,见水面没有禽鸟黑影,两人才慢慢探进水中。等水要没至脖颈时,两人相视点头,起深吸口气,俯身钻进水里,向前潜游,游百十步之后,等气用尽,才触手示意,起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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