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嘴角抽搐,血模糊他双眼,什也看不清。只纤纤玉手伸将过来,捏着块好看丝巾,同时那声音又道:“流血啊,你先拿去擦擦,会再找个大夫。四公主,你有碎银吗?给他们点去治伤?”
哮天犬不敢去接那丝巾,用身子将杨戬死死盖住,又将自己脸紧贴在地上,任沙石硌得伤口生疼,也不抬起头来。
四公主声音有些讶然,说道:“奇怪,这两个乞丐好象很眼熟。起来让看看?帮你包扎伤口。”
哮天犬拼命摇头,在他身下,杨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虽然哮天犬挡在上面,但那声音……那声音普响起,杨戬心中颤,跟着便是片空白。
他从未想过能再听见这声音,但此时,他却只希望自己早已死在沉香斧下,灰飞烟灭,无痕迹。
木板车依然在城里大街小巷穿行着,哮天犬越来越瘦,衣着也越来越破烂,却总竭力照应到杨戬好洁习惯。只是他不明白主人到底在想些什,虽然自从那独臂人来访之后,主人已变得合作许多,再不象以前那样,神情中只有厌倦与疲惫。
但他知道主人很难受,刚帮他换上身干净衣袍会就被冷汗浸湿。主人眉头以前常紧锁着,现在,就更不曾舒展开。他甚至偷看到主人半夜用神目凝聚真元——那真元微弱得如风前残烛,而主人因剧痛而抽搐身体,却透露出这种尝试会带来多大煎熬。他不敢劝,因为他知道主人要做事,从来是任何人都劝不住。
这天如往常样,他匍伏在地上爬行着,不停地乞求着行人施舍。但片嘈杂声中,哮天犬突然听到身后小车上,主人费尽全力吐出含混声音。他愣,急扭头望去,却见最近已颇为平静主人,神色中竟是他不曾见过焦燥不安!
他有些不解,顺主人目光望去,整个人都为之僵住。
大街另侧胭脂摊前,个清美绝伦素衣仙子,手抱只纯白小兔,正好奇地看摊主调胭脂。另个红衣女子和她并肩而言,笑语盈盈地说着什。
哮天犬被强行拉开,然后,两声诧异之至惊呼响起。杨戬合上双眼,脸色已是片惨白。近日勤加调息,已略有起色伤处又复大痛起
嫦娥仙子?龙四公主?
哮天犬呆滞地望向这两人身影,突然觉出剧烈酸楚。他想大声哭喊,但喉头哽住,哪里出得声?低头看到主人竟有几分绝望目光,他心中大痛,低声道:“主人,不会,她们不会见到您。带您躲开,哮天犬定能带着您躲开!”
胡乱地挽起绳节,他起身放步便跑,浑不顾撞倒多少摊铺行人。他也没细辨方向,只有个念头清晰无比:绝不能让她们见到主人,主人会受不住,定受不住。
也不知狂奔多久,眼前阵阵发花,砰地声,正撞在辆柴车之上。几大捆木柴倒下,将他额上砸出老长道口子,血流满面。他顾不得自己,急忙扒开乱柴,将翻压在车下杨戬抱出来。拉柴车樵子大怒,连喝带骂,几脚踹来,哮天犬伏在杨戬身上,正中后背,痛得险险晕过去。
就在这时,个柔和声音响起:“别再打啦!这位大哥,这两个乞丐也挺可怜,你饶过他们,这些柴们买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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