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宽犹如五雷轰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在局子里,有些事情,容不得他多想,细想,原本就没希望日子,只剩下绝望。
王蕊现在提,好像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循。
任宽猛然觉得,这远比他待在里面还难受,他怎能拿韭儿来做交易呢?
见任宽脸色千变万化,王蕊不动声色地添油加醋,想到韭儿为任宽哭得昏天黑地,她是点负罪感都没有。
“任老板,想什呢?”王蕊顿顿,“这不是挺好吗?韭儿需要人照顾,这儿不是好地方,任老板还想着结婚,以后他怎办呢?段老板不是挺好吗?”
王蕊个人来,任宽心头那点侥幸彻底没,看不到王蕊带着韭儿回来。
“是嘛…”任宽没开口问她忙什,他实在没什耐心和王蕊打太极,“王老板,想…”
“你想问韭儿去哪是吧?”王蕊人已经走到店门口,手摆,“跟对面段先生走。”
“什!”这比韭儿不声不响地走,还要让任宽心碎,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情敏感性,几乎不用动脑子想。
王蕊抱着手臂,往后仰仰,“你嚷嚷什?走好几天,这不现在民宿也没人要,只能看着呗。”
阿姨还得忙着打扫,跟任宽招呼声,“任老板,你忙啊。”
任宽太阳穴还跳跳疼,阿姨话直在他脑子里回荡,什叫不知道去哪,这像话吗?
店里,阿姨扫地磕磕碰碰到柜子,任宽目光朝店里看去,这地方和自己走时候样,基本没有变化。
阿姨还是抱怨,扫地都还骂骂咧咧,任宽看她收拾起扫帚,转身进厨房。
任宽目光停留在楼梯口,他总觉得,他再多站会儿,就能看到韭儿慢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手里导盲杖东戳戳西碰碰。
哪好!哪哪都不好,任宽没想到王蕊这人说话能这挤兑人。
“…没…”任宽想要狡辩,他想说句他没想结婚,撒谎事情怎都说不出口。
王蕊瞥他眼,“任老板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不是情窦初开,肯定明白韭儿是
这几句话,任谁听,都像是王蕊卖韭儿,任宽脸色凝重,刚想开口,又被王蕊打断。
“你可别多想啊,韭儿是心甘情愿走,这民宿原本也不想要,人家段先生非得给。”
几句话把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任宽喉咙里像是被石子摩擦着,他咽几口口水,都带着血腥味儿。
“他懂什叫心甘情愿吗?”任宽哪能信王蕊鬼话,韭儿不是这种三心两意人。
王蕊哂笑道:“他不懂,但是他懂得知恩图报啊,任老板你以为你为什能这快出来,你以为方继容对你案情怎会这关心,任老板多大人,不会还以为是这世界上好心人多吧。”
王蕊最近来早,除自己按摩店,她还得操心对面民宿,她踩着高跟鞋站在梯坎上头,便看到任宽失魂落魄地杵在她店门口。
王蕊觉得有趣,闷声笑笑,赶紧又摆出平常那副风尘样,“哟,这谁啊?任老板!”
这阴阳怪气语气,要是放到以前,任宽多半扭头就走,可这会儿竟然觉得无比亲切。
“王老板。”任宽努力扯出个微笑,“挺早啊。”
“可不吗?最近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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