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很少在她面前提起那伙人,温凛也就顺理成章地对他们无所知。依绪康白话说,如今还只是暗潮涌动,局势不明,但已经成立个调查组,当初跟过钱东霆那几个,包括房婧,都被悄悄喊去过谈话。
“杨谦南当初真该听你劝,和他别走那近。”绪康白这样说道。
他走之后,温凛个人坐很久,靠着潜意识拎起包,走进餐厅开放式悬廊。
她肩上披着件白色长款西服,空着两袖,仿佛整个躯壳都是空,忽而顿住脚步,从锡盒里抖出支烟。
说不出来,这夜她心里是什滋味。
杯沿在她面前碰响,叮当声,她却没有举杯欲望。
“跟她有什关系。”温凛吹会儿江风,又回忆起那天细节。她到底是Queena喊过去人,闹到那般田地,最尴尬人当然是Queena。她不无歉疚地说:“你老婆那边还好吗。是不是让她下不台?”
她表现得很淡然,以至于谁也想不通,她当时怎失态成那样。
绪康白打趣道:“何必啊,温总。杨谦南就这高贵,说他几句都不成?那顾璃以前骂他骂成那样,岂不是早被你在心里捅成筛子?”
“那不样。”温凛声音逐渐紧绷,胸口起伏,忍耐许久,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想向他讨个答案,“你说他怎混成这样?什乱七八糟人都能把他贬成这个样子,往自己脑门贴金。”
洒玩上几年。
没想到年岁不饶人,他们这拨人个个地都往三十岁头上奔,最佳生育年龄眼看着就要错过。
人生在世个个关口,都非人力所愿。只是时候到,人要渡江。
温凛感慨时光飞逝,声音也温情起来:“那还找喝酒?”
她倒是有个客户,是个中年女人,家财万贯,但婚姻苦闷,由于和她关系不错,经常找她聊婚姻问题。有回温凛鼓足勇气,好奇地试探,为什……找个单身女孩子聊这些呢?客户朝她大方地笑下,说身边都是已婚人士,有些人可能已经离好几回。婚姻到他们这个年纪就不再是谈感情,所以她想在她这里找找年轻时候心态。
上海不下雨时候,深蓝色中空玻璃也横亘着细长蜿蜒水痕,灰褐色尘土留在
绪康白对当时情形只是有所耳闻,安抚她:“你也不要真信。那女听就是瞎掰,连各种基本情况都摸不清楚,道听途说瞎编气,认不认识杨谦南还难说。”
温凛没力气探究这些,气息微弱下去,点点头。
没想到绪康白嗤地声,说:“杨谦南最近都自顾不暇吧?哪还有空泡女人。”
温凛抬起眼眸:“你说他最近什?”
绪康白自知失言,扭头看向江景,缓缓道:“钱东霆要出事。你不知道吗?”
这个客户至今逢年过节给女儿挑礼物时候,还会给她买上份,说喜欢她。
温凛很想问问绪康白——是不是,看着就很像是谈感情人啊?
绪康白读心能力半分未减,喝口果汁,浓稠青橙色液体遮不住他斜来眼风,“不是来找你倾诉婚姻问题,你放心。”
她静静看着他良久,等他下文。
绪康白叹口气,跟她碰个杯:“来替Queena跟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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