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江蓠喃喃往前走两步,而后膝盖软,彻底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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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她躺在呛人烟雾里,身下是硬邦邦床板,她猛地翻身坐起,头顶是未经修饰房梁,砖墙阴沉沉,房屋狭小得憋闷。
江蓠愣会儿,而后赤脚踩着粗糙地,大步往外跑去,看也不看,便从后面抱住那人腰肢。
那人正在煮着什,猛地被抱住,脚尖往前抵抵,并未说话。
江蓠在岐国行医三月才得这消息,此行便是冲着此人而来。
踏上安奉城池瞬,她忽而浑身战栗,险些没能站稳脚步,扶着城门眩晕半晌,方听见身后壮汉粗鲁问候。
“有事儿没?没事儿起开!”
江蓠没有计较壮汉无礼,她只是默默移开脚步,将面纱裹得更严实些,按照好心人画给她地图,路挤过灰扑扑街道,走进狭窄巷子中。
此处便是刀客们聚集地方,门户众多,巷子内堆满晾晒兵器和草席,不少皮肤黝黑刀客就坐在门前等待,双双目光落在她身上,锋利如刀。
距离江蓠断发辞去少家主位,离开仙界,远遁凡间那日,已经过去整整三年。
这三年中,她再不曾与过往任何故人联系,心扮作凡人游历凡间,用脚丈量过那些山川湖海时,才更觉天地之广博。
她每到处地界,便在当地行医,人救治得多,总能多听见些左邻右舍消息,什东市大娘改嫁,西市少爷逃婚,等确认此处没有黑鳞身影后,她就收拾收拾行囊,面纱裹,继续做她走乡医。
日子过久,她亦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即便她向来自诩坚强,但面对或许永远走不完路,也生出淡淡悲戚。
悲戚完,就继续找。
只是轻扭腰肢,
江蓠不去看那些刀客,越往前走,她腿就越发酸软,头也越发昏眩,可不断吊起心脏又似乎在预示着什,反而令她加快脚步。
又绕过条窄巷,坐在门边刀客更多,有身上还沾着血,他们看见名女子入内后,都缓缓站起身,朝她围拢过来。
江蓠眼前忽然有些昏黑,她暗道声不好,是她太过心急,本该先寻个所在歇歇。
她反手拔出枚银针,准备刺入穴位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过这时那些刀客似乎看到什,顿时散去,方才围绕在身周血腥味也淡。
她捏着银针手僵在原地,因为人群后出现个漆黑身影,衣袖和裤脚都缠着布条,黑色布斜着挂在肩头,腰上缠着绷带,将柔韧腰肢缠绕出来。
岐国边陲有处城池,名唤安奉,是经商通关要道,来往过客川流不息,但此处人良莠不齐,常有马匪混迹人群,洗劫商客。
久而久之,便又生出批人,这些人都是四方逃难而来,多少身负些武功,被安奉百姓称作刀客,干便是给钱护命,刀尖舔血买卖。
传闻刀客中有神般存在,出手从无差池,商客们争先恐后花钱去请,人称安奉第刀。
不过此人性格古怪,出手从不要银两,只看商客过往,□□欺诈之辈即便拿着万两黄金都不干,可若是家世清白,乐善好施,请便能请到。
此外,还有人传言此人丑陋,左脸有漆黑刺青,面容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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