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瑞丰小干脸当时没血色。他第个念头是打东阳顿。可是,他没有动手。他是祁老人孙子,天佑儿子,瑞宣弟弟,冠晓荷朋友,他不敢打架,即使面对面见着抢去他老婆人。
蓝东阳明知瑞丰不敢打架,可还有点怕,绿脸更绿些。
冠晓荷先开口:"哎呀,东阳老弟!想死你啦!"
东阳看着他们俩,见他们狼狈样子,想不出声便走开。
晓荷句话把东阳扣住:"老弟,你可晓得,招弟当特务?"
!"
"请给个片子!"巡警很客气说。
东阳有名片,而不高兴递给中国人;他片子是用日文印。"蓝处长!"他又喊声。
巡警见他绿脸上抽动得那奇怪,不便再索要名片。"请等等,回禀声去!"
巡警去有三四分钟,蓝东阳等得不耐烦,个劲儿吊眼珠。在他等候日本人时候,他往往要必恭必敬站立半点钟或三刻钟,可是并没感到过焦躁,因为等候日本人时间越长,他越觉得有滋味,象作祷告似,越长越见虔诚。现在,为见个中国小官,也居然等三四分钟,他受不;这伤他自尊心,假若他也有自尊心话。
东阳暗自庆幸:"幸而没得罪她!"紧跟着,他叫声:"冠大哥!"虽然他手下也有特务,可是他想招弟恐怕是直属于军部;个军部特务是可以随便欺侮个文官。瑞丰见晓荷唬住东阳,他也搬运出点狡猾来:"东阳,你猜怎着,也当特务!"说着,他把手伸在衣襟里去,仿佛是摸手枪。
东阳真想请他们俩到家中去吃饭,可是,那又根本与他天性矛盾着,于是改为:"你们有工夫,到那里谈谈!""明天准去!"晓荷兴高采烈说。"瑞丰,你也……"他不便替瑞丰答应下来,因为怕瑞丰不好意思见到胖菊子。
瑞丰确有点不好意思去,可是,又想,假若到蓝家,能吃上顿饭什呢,也就不便过于固执。"真有事吗?"他问句。
"有事!有事!"东阳心中盘算好:假若招弟和瑞丰都是军部特务,他就不妨利用他们俩给铁路学校校长栽赃。军部人既有特殊势力,又能即使惹出祸来也与他无关
巡警回来,和颜悦色说:"对不起,局长正忙着呢!"东阳口臭气喷在巡警脸上,"什?是蓝处长!"
巡警看出来,若不拿出点厉害来,恐怕不易抵抗那臭气再来侵袭:"局长不爱见客!有时候连日本人都挡驾!""真?"东阳嘴半天没有闭上。"连日本人……"他绿脸上有笑纹。"好啦,改天再来!"
"顶好先来个电话,定个时间!"巡警教导蓝处长。"定!"蓝东阳慢慢走开,心中掂算着:"好家伙,真有高人呀,连日本人都不见!这小子势力大远去啦!说不定他局长还是天皇下手谕派出来呢!"边走,他边回头看那四棵柳树。他没有感到绿树美好,而只觉得他应该回去多站会儿,表示出依依不舍意思。
刚转过头来,面对面他看见冠晓荷和祁瑞丰——他盟兄弟,同事,情敌。
冠祁二位被放出来,因为日本人既没法定他们罪,又不愿多费狱中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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