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这件事情,他办得不太妥当。
其实在开始,约在天香楼见面时候,他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还是梗着脖子过去,只想着攒够银子,快点把宅子买回来就好。
却不想遇见是季恒。
当时季恒出言羞辱,又是在他不熟悉地方,他就应该先走
*
马车行得平稳,韩悯捧着茶盏,端端正正地坐着。
傅询坐在正中,神色微冷。
韩悯悄悄觑他眼,道:“今日之事,多谢陛下。”
“不必客气。”
傅询带着他下楼,临走时,低声问韩悯:“这里好玩吗?”
韩悯激灵,使劲摇头:“不好玩,不好玩,再也不来。”
他推推傅询手,小声催促:“快走吧。”
马车就等在外边,傅询把他往前推推,让他先上去。
终于能走,韩悯提着衣摆,踩上脚凳,才掀开马车帘子,要爬上去,不经意间,却看见天香楼对面松竹馆。
韩悯双手抱在身前,早知道不让葛先生先走,现在他自己走不。
“不是……”
他插不上话,更不敢动手,实在是没法子,只能大喊声:“傅询!”
前边傅询知道他没跟上来,就等他喊自己。
他转回头,看见韩悯被群人堵在墙边,走不动半步。天香楼灯火照着,仿佛还有些眼泪汪汪,怪可怜。
天香楼里,什场面都有过,方才闹起来时,里边人也不觉得奇怪。看着李恕把季恒拿走、傅询与韩悯也要离开,就派小厮就来整理房间。
韩悯停下脚步,翻出碎银子塞给小厮:“赔你们茶壶钱。”
说完这话,他就快步走出房间,想要跟上傅询。
但楼里姑娘们也懂得看人,傅询身形高大,不怒自威,不敢上前招惹他。韩悯文弱,看起来就温温和和,很好说话。
此时傅询走在前边,与韩悯之间拉开段距离,也没人当他们是在块儿。
“白日里,陛下说晚上要见个人,想来就是信王爷?”
“是。”
“给陛下添麻烦。”
“没有。”
再无话说,韩悯就收回目光。
松竹馆比天香楼风雅些,没有姑娘在外边揽客,里边还传来琴声。
临街竹帘被卷上去,坐在窗边弹琴是个白衣公子。
韩悯觉着奇怪,就多看两眼,而那白衣公子对上他目光,朝他笑下。
傅询不太高兴,拧把他腰间软肉,冷声道:“男风馆没见过?别看,进去。”
韩悯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红,钻进马车去。
韩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身边侍卫正要喝散她们,傅询却亲自上前。
原先围着韩悯姑娘们,这才知道他二人是起,不敢招惹看起来冷冰冰傅询,也都退开。
他牵着韩悯手,把他从包围里拉出来。
韩悯被吵得有点阴影,跟在傅询身侧,另只手也死死地拽着他衣袖,跟着他快步向前,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于是韩悯才出房间,红粉绛纱就被围住。
他只觉得像花妖施法似,阵阵香粉往他面前飘。
“公子要走啦?这才什时候就急着走?”
“这位公子看就是读书人,小女不才,闲时填两首曲子,不如去房里坐坐吧?”
“小女子会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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