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有别办法嘛,不定要丈夫。”“闭住你这张嘴,快点儿跑好不好?”但是他突然勒住缰绳,因为已快到马里塔大街,马车在家还没烧到仓库旁边停住。
“赶快啊!"这是她心里唯句话,赶快啊!赶快啊!
“有大兵呢,"他说。
在两旁燃烧建筑物当中,队士兵迈着行军步伐沿马里塔大街走来,他们显得很疲乏,低着头,步枪随便背在身上,看来已无力快跑,连左右两边不时倒塌梁柱和周围滚滚浓烟也不在乎。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已很难辩认出军官和士兵来,只不过偶尔看到有破军帽上还别着饰有花环"联盟军"标志。许多人赤着脚,有头上或胳臂上缠着肮脏绷带。他们陆续走过,谁也不向两旁看眼,而且路上都默默无言,就像队幽灵,要不是那坚定脚步声。
“仔细瞧瞧他们吧,"瑞德用嘲弄口吻说,"这样你将来就能告诉你孙子们,你见过这光荣事业后卫军撤退时情景。"她顿时恨其他来,对他恨暂时超过恐惧,她甚至觉得恐惧已是次要和渺小。她明白她自己和马车后座里几个人安全都要依靠他,而且只能依靠他。可是她恨他对待那些褴褛队伍嘲笑态度。她想起已故查尔斯和可能已不在人世艾希礼,以及所有那些正在浅浅坟里腐烂快活英俊青年,并且忘记她自己也曾经把他们当作傻瓜。她说不出话来,但她恶狠狠地盯着他时,眼睛里燃烧着憎恨和厌恶。
他能说点什,给她点信心,给她点安慰。
他那黝黑侧影被邪恶红光映照得十分鲜明,就像古钱上铸造个头像似,那样美丽、残忍而带有颓废色彩。他在她触摸下回过头来,眼里闪着烈火般吓人光辉。在思嘉看来,他显得又快活又轻蔑,仿佛对当前局面感到极大乐趣似,仿佛他十分喜欢他们所面对这个人间地狱。
“这儿,"他伸手摸摸皮带上支长筒手枪。“如果有人,无论黑人白人,只要他走到你那边想抓这骑马,你就开枪把他毙,以后再讲道理。不过,请千万不要时激动把这匹宝贝马给打死。”“——也有支手枪,"她小声说,面抓住裙兜里那件武器,但几乎完全相信,旦死神来到面前,她是会吓得不敢扣扳机。
“你真有?哪儿来?”
“是查尔斯。”
最后名士兵走过来,那是个后排小个儿,他枪托路在地上拖着,他摇摇晃晃,停下来凝望着前面伙伴;他那张肮脏脸像个梦游人。由于疲倦而显得毫无表情,他像思嘉样矮小,矮得几乎跟他枪般高,而他那肮脏脸上还点没有胡须呢。看来至多16岁,思嘉胡乱地想,定是从乡团来,说不定还是个逃跑小学生。
她望着望着,那孩子两个膝头便慢慢打弯,最后倒在尘土中。后排有两个人声不响地走回来,回到孩子身边,
“查尔斯?”
“是,查尔斯——丈夫。”
“你难道真有过丈夫吗,亲爱?"他低声说,同时轻轻地笑着。
他要是赶快点就好!他要是认真点就好!
“那你说怎会有孩子呢?"她恶狠狠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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