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微弱月光,他大步走出门去,没有任何留恋。
——
两个孩子到晚上还闹着别扭,扭头坐在床榻两边,连个眼神都不给对方。到睡觉时候,倾喜占地形便宜,先凑到沈棠身边,抱着她胳膊,拿着小肉手在中衣上面点。
元洲坐在中间,拿着两个木偶在盘弄,瞧着淡定得很,眼神却不停地往沈棠方向上飘着,副要说话不说话样子。
沈棠拉着他手,让他在自己另
她瞬间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佝偻着身体坐在圈椅上。
外面有秋蝉叫声,嘶嘶啦啦很是凄厉。
“你父亲问道,是不是你做?”
“得道成仙不是人人期盼事情吗?不过是让人告诉他个可行法子。”
“他可是你父亲!”老夫人看着他远去背影,而后又哭又笑地说:“罢,罢!原先就是他欠你们母子。”
之后,缓慢回过神,浑浊眼睛盯着烛火,不可抑制轻颤着,声音像是在沙石里滚过遭,“你是什时候知道?”
“去汾阳之前。”陆持不知想到什,突然笑出声,“您看您将这事情瞒多好,在此之前,从未怀疑过您,因为您可是亲祖母,将手拉扯大。外面谁不知道,伯恩王府病秧秧世子爷,是老夫人心头肉,可他们怕是不知道,为何直是病秧秧。祖母,若是那时没有借太子爷势,您是否想让和母亲样病逝?”
老夫人闭上眼睛,松垮眼皮颤抖着,滚烫泪水便从眼缝中挤出,然后爬满沟壑。
那是她曾经做过最无法原谅自己事情,伯恩王妃死,自己亲生儿子跪在面前,磕破头求她。她也是位母亲,怎能忍心将自己孩子交出去,她只能帮他,甚至不惜对自己亲孙子下手。幸亏陆持命大,活过来,此时又传来伯恩王绝孕消息,她才将陆持养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除却开始抱有不良心思,她后来对陆持每分好都是真。
还没有入冬,夜里就已经是格外冷,寒气从脚底漫上来,陆持穿着不算少,可仍旧觉得浑身发寒。他抬头看外面月亮,隐隐绰绰不甚明亮。
忽然想到那个夜晚,小姑娘窝在自己怀里,怵惕地看着他,却仍旧认真地说:“陆持,会辈子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或许在那时候,他就是心动。
伸手揽入怀中,指尖空空荡荡,唯有穿廊而过长风。
是,他活该是辈子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阿持,这都是为王府,你凭心而问,除却开始,祖母对你怎样。”
“很好,所以祖母,不也是忍到今天?可您不该去找沈棠。”陆持放下砚石,“她和两个孩子就是命,你是想要命吗?”
“你为个女人……”
“是欠她,祖母,对不起她事情太多,好歹能做件让她高兴事情。”陆持突然跪下去,对着她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您年纪也大,管着这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不如好好休息。”
老夫人看着他,他重新站起来,眉眼沉毅,腰背挺阔,曾经孱弱少年终将长大,长成她曾经期待样子,足够强大,足够冷血,足够理智,也足够撑起这风雨飘摇伯恩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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