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他在南原和南山根带已成霸,弟兄五人人称五只虎,他诸多恶劣行径里民愤最大是对女人蹂躏,凡是新娶媳妇头夜必须请他去开苞。他对女人永无满足永无竭止野兽样欲求从小小年纪就露出端倪,用两只粗瓷大碗换取那些爱占便宜女人身子。在好几个村子发生过这样事:碗客装作收钱走进家老相好院子,村人很放心地从毛驴驮架上把大碗小碗哄抢空,有回竟然被谁把拴在门口榆树上毛驴给牵走。碗客发财更加纵欲,常常把那些根本没有两性生活经历新婚媳妇整得寻死觅活……碗客现在被捆押在台上毫不羞愧怯惧,不住口地叫骂着:“圪塔娃睡过数不清婆娘媳妇,铡杀老子,老子也值!十年后还是个圪塔娃,还卖碗还睡你婆娘……”不等黑娃宣布完碗客罪行,几个愤怒已极汉子蹿上戏楼,把碗客从台角上踢翻下来,砖头和石块把碗客砸成堆肉坨子……
这年新年无疑将储入每个人记忆。白嘉轩天不明起来洗手脸,点燃祭桌上两根红色蜡烛,插上五根紫色香,叩拜三回,然后把捆雷子炮夹在腋下走出街门站在仍然漆黑衙巷里。他把雷子炮火药捻子抠出来,噗地声吹着手里火纸点燃捻子,麻纸卷着果火药捻子吱吱吱晌着迸发出串串闪亮火星,他甩胳膊,头顶黑沉沉夜空便发出声痛快淋漓爆炸。他喜欢放炮,而且只喜欢放雷子炮。他站在门楼外街巷里,把个个粗壮雷子抠出捻子抛人空中,随着声接声脆响,爆碎爆竹纸屑在寒冷夜空悠悠飘落下来,落满他礼帽和肩头。当他尽兴放足炮回到上房正厅时候,儿子和媳妇们已经拜过祖宗,也向白赵氏叩过头,只等着给他拜年祝福。
当新年祥和微曦照出屋脊轮廓时候,家人围在大方桌前吃饺子,有位族人惊慌失措跑来向他报告黑娃在祠堂乱砸乱挖消息。白嘉轩仍然不慌不忙地吃饺子,他今天反倒吃得特别多。与般人相反,每当遇事他不仅不减饭量反而食欲大振。吃饱再说!哪怕死也不当饿死鬼。他放下筷子就在餐桌上宣布:“孝文,你把该当办事虑遍,别把哪个事忘。孝武,你晌午就去请执事。孝义,你先去给你三伯拜年。”吩咐完毕以后,白嘉轩就走进马号。长工鹿三离过年剩下三天时候回家去,他年年在鹿三下工之后住进马号,绝不让儿子们代劳。大年初他让全家人歇息,自己却在祠堂祭过祖宗之后就在祠堂门口领着锣鼓班子敲个痛快。现在,他喂过牲畜丢下搅草棍子又走进轧花机房,踩得轧花机又哳哳哳哳欢唱起来。
正月初三准备给孝武完婚,亲朋族人都劝他缓缓,缓过眼下乱世再办,甚至亲家冷先生也趋同这种意向,但他却口咬定不改初衷:“他闹他g,m,咱办咱婚事,两不相干喀!农协没说不准男人娶媳妇吧?”他把二儿子孝武婚事完全交给长子孝文去经办,让其熟悉婚事中诸多礼仪以及些注意事项,而他自己只是在重要环节上帮助孝文出出点子。这时三儿子孝义跑进轧花机房说:“爸,三伯擦着矛子要去戳黑娃,三嬷嬷教叫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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