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刚才跟福斯特先生开玩笑,要他在梅里顿开次舞会,难道你不觉得话说得非常得体吗?”
“说得非常带劲。不过,这件事总是使得小姐们劲头十足。”
“你对们太尖刻。”
“这下子该她受人讥笑,”卢卡斯小姐说道,“去打开琴,伊莱扎,你知道下面该怎办。”
“你这种朋友真是世上少有!——不管当着什人面,总是要弹琴唱歌!假使存心要在音乐上出风头,那真要对你感激不尽。可事实上,诸位来宾都听惯第流演奏家,实在不敢坐下来献丑。”然而,经不住卢卡斯小姐再三请求,她只好又说道:“好吧,既然非得献丑,那就献献吧。”接着,她又板着脸瞥瞥达西:“有句老话说得好,在场人当然也都很熟悉这句话:‘留口气吹凉粥’[12],就留口气唱唱歌吧。”
彼此之间还解得不多。”
[11]科默斯:种牌戏,玩牌者可以互相换牌。
“唔,”夏洛特说,“衷心希望简获得成功。即使她明天就嫁给宾利先生,认为她也会获得幸福,其可能性并不亚于先花上年工夫去研究他性格。婚姻幸福完全是个机遇问题。双方脾气即使彼此非常熟悉,或者非常相似,也不会给双方增添丝毫幸福。他们脾气总是越来越不对劲,后来就引起烦恼。你既然要和个人过辈子,最好尽量少解他缺点。”
“你这话说得真逗人,夏洛特。不过,这种说法不合情理。你也知道不合情理,你自己就决不会那做。”
伊丽莎白光顾得注意宾利先生向姐姐献殷勤事,却万万没有料到,宾利先生那位朋友渐渐对她自己留起神来。达西先生起初并不认为她怎漂亮:他在舞会上望见她时候,心里并不带有爱慕之意;第二次见面时候,他打量她只是为吹毛求疵。但是,他刚向自己和朋友们表明她容貌无可取,转眼之间,他又发现她那双黑眼睛透着美丽神气,使整个脸蛋显得极其聪慧。继这个发现之后,他又从她身上发现几个同样令他气馁地方。虽说他带着挑剔目光,发觉她身条这儿不匀称那儿不完美,但他不得不承认她体态轻盈,招人喜爱。尽管他口咬定她缺乏上流社会风度,可他又被她那大大落落调皮劲儿所吸引。伊丽莎白全然不明这些情况。在她看来,达西只是个到处不讨人喜欢男子,他还认为她不够漂亮,不配和他跳舞。
[12]此处系
达西开始希望多与她交往。为争取与她攀谈,他总是留神倾听她与别人谈话。他这般举动引起她注意,那是在威廉·卢卡斯爵士家,当时他府上宾客满堂。
“达西先生是什意思,”伊丽莎白对夏洛特说道,“跟福斯特上校谈话要他来听?”
“这个问题只有达西先生能够回答。”
“他要是再这样干,定要让他明白,他那套瞒不过。他个心眼就想挖苦人,要是不先给他点厉害瞧瞧,马上就会惧怕他。”
过不久,达西又朝她们走来。虽然他看上去不像是要说话样子,卢卡斯小姐还是挑逗朋友把这个问题向他提出来。伊丽莎白经她这激,立刻转过脸对达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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