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接着说：“腓力国王把英格兰王位献给小姐。”他退后
步，鞠
躬，仿佛等着掌声或是亲吻。
伊丽莎白面不改色，但内德知道她在苦思应对之策。费里亚带来
是喜讯，但仿佛是天大赏赐。伊丽莎白会怎
应答？
沉默会儿，费里亚又说：“
有幸第个向您道喜——陛下。
她病情逐日加重，卧病在伦敦圣詹姆斯宫寝殿。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哈特菲尔德宫则宾客如云。贵族和富贾纷纷派来说客，痛斥宗教迫害弊病。也有人送信来表示愿效犬马之劳。伊丽莎白每天有半时间用来回复信函，由她口述，秘书代笔，感谢诸位忠心耿耿、巩固友谊等，时短笺如雨。每封信言外之意只有个：本公主将是位积极有为君主，并且不会忘记各位慧眼识才、鼎力相助。
内德和汤姆·帕里负责练兵。两人征用邻近布罗克特府做总部。两人同各外省城镇支持者联络往来，防范天主教徒造反。内德估算部队数目、各支抵达哈特菲尔德时间，并为筹备兵甲绞尽脑汁。
塞西尔对费里亚计策果然奏效。十月第二周，费里亚返回英格兰，先去枢密院——枢密院大臣个个言九鼎。费里亚宣布腓力国王将拥护伊丽莎白继承王位；玛丽女王对夫君决定似乎并无异议——也由不得她。
费里亚随后来到哈特菲尔德。
他满面春风，显然是有喜讯带给这个迷人女子。西班牙是天底下最富庶国家，只见费里亚穿件红色紧身上衣，颜色偏粉红，凸显金色里衬；上衣外黑斗篷则是红色里子，绣着金线图案。内德从没见过哪个人这般扬扬得意。
媳许下这种承诺。”
这点内德可没想到。玛丽不过十五岁，她做什事都得先取得同意。
塞西尔又说：“第二，她就算保证，也只是纸空文。等她登上王位，随时可以反悔，旁人也束手无策。”
“腓力国王也看得出这两点障碍。”
“他看不出，费里亚也会替他指出来。”
“小姐，给您带件礼物。”
屋子里除伊丽莎白和费里亚，还有塞西尔、汤姆·佩里和内德。
伊丽莎白喜欢礼物，但讨厌意外。只听她小心翼翼地答道：“阁下费心。”
“是腓力国王礼物。国王陛下既是主人，也是您。”
名义上，腓力确是伊丽莎白主人，因为玛丽·都铎依然在世，依然是英格兰女王，所以她夫君就是英格兰国王。但伊丽莎白不喜欢这种提醒。内德瞧出细微变化：她下巴微微扬起，淡色眉毛略颦蹙，坐在橡木雕椅子上身子不易察觉地僵直。不过费里亚毫无察觉。
“那您又何必提醒？”
“叫费里亚和腓力国王明白支持玛丽·斯图亚特后果，这是捷径。费里亚不会按建议行事，不过眼下他准是在绞尽脑汁，想法子保全西班牙。用不多久，腓力也要为这事头疼。”
“那他们会用什法子？”
“不知道——但知道他们不会采用什法子：他们不会帮斯威森伯爵和雷金纳德爵士，不会出力拥护玛丽·斯图亚特。这样来，咱们胜算就大。”
玛丽·都铎女王大限将至，走得不疾不徐、威仪堂堂，像艘大帆船缓缓驶出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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