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次来并不是为玛格丽。他在人群里寻找那些新教徒,看见丹·科布利。该办正事。
他装作漫不经心,踱着步子穿过广场,来到教堂西北角,在丹身边站定。短短三个月间,丹模样大变:他清减不少,脸盘瘦,表情也更严肃。内德不禁暗喜:这次任务就是说服丹率领军队。
这绝非易事。
寒暄过后,内德引他走到宽大扶壁之后,压低声音说:“女王命不久矣。”
“有所耳闻。”丹语气警惕。
上曾驾临过新堡。”
雷金纳德、罗洛和斯威森三个男人你看、看你。雷金纳德说:“那好,咱们就动身去布鲁塞尔。“
玛格丽没那忧心,至少不是束手无策。
罗洛起身说:“这就去找丹订船,事不宜迟。”
内德·威拉德本不想回王桥参加玛格丽婚礼,可只能勉为其难。这次有秘密任务在身,以参加婚礼为由再妥当不过。
内德瞧出丹并不信任自己,不禁心下沮丧,但也明白事出有因。威拉德家由天主教改信新教,复又改信天主教,惹得丹不满。现在他拿不准威拉德家站在哪边。
内德说:“继承人要是伊丽莎白·都铎,要是玛丽·斯图亚特。眼下,玛丽才十五岁,嫁个年纪比自己还轻病秧子。要是她当上女王,定大权旁落,任由那两个姓吉斯法国舅舅摆布,那两兄弟可是忠坚天主教徒。你需要防着她。”
“可伊丽莎白不也去望弥撒?”
“她当上女王后也许还是会去——谁也说不准。”这话并不属实,伊丽莎白亲信都清楚,时机旦成熟,她就会公开宣布自己信奉新教,要摆脱教会束缚,这是唯办法。不过,未免打草惊蛇,惹得敌对势力提防,他们直没有走漏风声。内德现在解,朝野之上,每个人说话都是虚虚实实。
丹答道:“果真如此,下任国君是伊丽莎白·都铎还是玛丽·斯图
时值十月,他顺着七月路线折返,不过这次骑马。这件任务刻不容缓;女王病体垂危,切都刻不容缓。
母亲憔悴,不是身体消瘦,而是意志消沉。六月里母亲说“眼看就五十岁啦——没那个精神头”,但内德并没有当回事。三个月过去,她依然郁郁不乐,精神萎靡,内德不禁想,母亲是再也无法撑起家族生意。他恨得咬牙切齿。
但山雨欲来。朱利叶斯主教和雷金纳德爵士这种权贵人物大势将去,而内德正是推动变革分子。能为伊丽莎白效力,内德喜不自胜。塞西尔和伊丽莎白都很赏识自己,那次违抗斯威森后,就更加受器重。每次想到他们将携手改天换地,内德胸中就涌起跃跃欲试之感。不过首先得辅佐伊丽莎白登上王位。
他和母亲站在集市广场上,等着看新娘。阵凛冽北风吹过空旷广场。按照惯例,新人要在教堂门廊处交换誓词,随后步入教堂,开始婚配弥撒。王桥街坊见到内德回来,都热络地打招呼。大多数人都为内德家鸣不平。
斯威森和巴特立在人群前排,巴特穿件新裁黄色紧身上衣。新娘还没出现。不知她是喜是忧?新郎不是内德,她是不是心如死灰、生无望?抑或她见异思迁,和巴特子爵夫唱妇随?内德真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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