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
经验是，要防止男人占便宜，唯
法子就是表现得毫不示弱、胸有成竹。“这有什
不对？”
“他们认为女人该低声下气。”
“巴黎人也喜欢女人低眉顺耳，不过因为这个不会连生意都不做。既然女客人出得起钱，他们又有货，那就成交。”
“巴黎不样。”
她暗想，那还用说。
“看不出来。两里弗赫。”
“要是买百本呢？”
对方扭头，表示不想做这笔买卖。“本店没有百本。”
“既然如此，您不感兴趣，
就另找别家
。”她刻薄句，转身出店门。
可第二家店老板还是冷眼看人。她急得发疯，不明白他们怎不想做买卖呢？她解释说自己大老远地从巴黎赶来，可他们并不当真。她接着说自己肩负着神圣使命，要把圣经传播给误入歧途法兰西天主教徒，结果引来片哄笑。
他们都说办不到，但她还是做到。感谢上帝保佑。
这座城坐落在日内瓦湖南角，罗纳河流经这角，奔向遥远地中海。她走近才发现，相比巴黎，这只是个小镇而已。相比巴黎，她觉着哪个镇子都嫌小。
目地景色宜人。湖水清如明镜，四周山峦青青，天空则呈现出珍珠灰色。
进城前，西尔维先摘掉修女头饰，把胸前挂十字塞在裙子底下，用黄围巾裹住头颈，看上去不是修女，而是个衣衫粗陋信徒。她轻松地进城。
她在家客栈落脚，店主是个妇人。第二天，她买顶红色羊毛软帽，盖住头短发。戴帽子也比围围巾暖和。
纪尧姆很乐意帮忙。他告假天，带西尔
白跑天，她怏怏返回客店，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要空手而回？她身心俱疲，结结实实地睡晚，第二天醒来，决定另辟蹊径。
她打听到牧师学院。牧师使命是传播真福音，应该会帮她吧。在朴素学院客堂，她看见个熟悉面孔，好会儿才认出来，就是这个年轻传教士来到父亲书店说：“是日内瓦纪尧姆。”晃快三年。她欣然同纪尧姆打招呼。
在纪尧姆看来，西尔维突然现身日内瓦，好比是上帝恩赐。他两次前往法国各地传道，现在任务是教导年轻人追随传教士步伐。日子不像从前那清苦，他脾气也跟着和善许多，当年瘦削得仿佛弱不禁风，如今则显出心宽体胖。西尔维到来可谓锦上添花。
听说皮埃尔是叛徒，他震惊不已，同时得知那个完美无缺情敌是个骗子，也掩饰不住自得之意。接着他听到吉勒殉教，不禁落下泪来。
听西尔维讲起在日内瓦买书遭遇，他并不诧异。“那是因为你以为和他们平起平坐。”
罗纳河谷吹来冷风掠过湖面，水面掀起朵朵细浪。整个日内瓦城裹在寒意之中，西尔维发现当地人和当地气候样冷。她真想大声疾呼，新教徒也不用非得冷冰冰呀。
镇里到处是印书、卖书。《圣经》和其他书籍有英、德、法语版，从这里销到欧洲各地。她就近去家印书商铺子，见到店主和徒弟正在印刷机旁做工，书堆得到处都是。她询问法语《圣经》价格。
店主瞟眼她那身粗陋衣服，说道：“你买不起。”
学徒哧哧地笑。
“真是来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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