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坐下来答道：“说真
，
年前该教就都教给
，现在是半时间念书，另半时间教那些小不点。”阿福十九岁，和巴尼样，身材高大，性格随和。
“哦？”看来这天内德合该开导年轻人，他不过四十三岁，实在担不起这般重任，“那不如去牛津念大学。可以住在王桥学院。”他并非实心实意地敦促侄子念大学，他自己就没念过，
内德同样担心玛格丽安危。法不容情，他只怕凭己之力救不她。
他答道：“深信人人有信仰上帝自由，别人如何选择，不必放在心上。不痛恨天主教徒，和你母亲——还有你父亲，做辈子朋友。在看来，同是基督教徒，不该因为观念不同而互相残杀。”
“可用火刑又不只有天主教徒。日内瓦那些新教徒不也烧死米格尔·塞尔韦特。”
内德想说，塞尔韦特之所以在欧洲家喻户晓，正是因为新教徒烧死异教徒实属罕见。但转念想，他不想和罗杰争辩，于是说：“这无可否认，这件事叫约翰·加尔文坏名誉，直到审判日那天。但有为数不多几位直竭力推行宽容政策——两个宗派都有。法兰西皇太后卡泰丽娜是其，她是位天主教徒。再就是伊丽莎白女王。”
“可多少人死于两人之手！”
往各地，他们也不知道。
内德答道：“那些人在异国给人培养为司铎，再偷偷送回英格兰。他们效忠于教宗，而非女王陛下。其中有些司铎出身于个叫作‘耶稣会’忠坚天主教宗派。伊丽莎白担心这些人密谋推翻自己。”
“他们果真在密谋？”
倘若问话是个成年人，内德定毫不留情，讥笑对方天真愚昧，以为秘密司铎清白无辜。可是他无意驳倒亲生儿子，只希望罗杰明白是非真相。
这些司铎坚称伊丽莎白是私生女，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才是英格兰王位正统继承人，只是他们并未——尚未有所行动。他们既没有想方设法接触被软禁玛丽·斯图亚特，也没有号召心怀不满天主教贵族招兵买马，更没有密谋刺杀伊丽莎白。
“人非圣贤。罗杰，有件事你得想明白。政治上没有圣贤。但即使并非完人，也可以造福苍生。”
内德尽力，但看得出罗杰并不信服。罗杰不想听别人说什
世事纷乱复杂，他才十二岁，只想得到确切答复。也只能靠他慢慢领悟，这是每个人都必然经历。
这时阿福回家来，罗杰马上收口，又坐片刻，就客气地告辞。
阿福问：“他来做什？”
“少年人难免有些迷惑，是他父母故交，所以来问。书念得如何？”
他答道：“没有。据所知，他们没有密谋加害伊丽莎白。”
“所以被判刑只因为他们是天主教司铎。”
“你说得不错，至少从道义上说。伊丽莎白没能信守年轻时诺言，这也让痛心不已。但从政治上说，她不可能纵容王土之上有群人效忠异邦君主——效忠与自己为敌教宗。普天之下，没有位君王会容忍这种行为。”
“这说，家里窝藏司铎就是死罪。”
原来罗杰担心是这件事。倘若斯蒂文·林肯主持弥撒时被抓个正着，或者查出新堡里藏匿圣物，巴特和玛格丽都将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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